著邊的話,他這般娓娓道來,有了十分不一樣的感覺。
白芒點頭,補充:“對,就是這樣。”
周樾聽到俊臉灼燒,看向白芒的眼神多了一絲溫熱,咳嗽兩聲舉起他面前的清茶,對他們說:“我祝福你們。”
江川堯碰杯:“謝謝。”
白芒沒收下週樾的祝福,她覺得周樾未必真心祝福她和江川堯。前面江川堯說那麼多,沒唬住周樾,可能都把她騙了。
她和江川堯能在一起,用一句話形容:看似摸不著邊,實則心知肚明。
只是被他這般繞繞彎彎,還挺有模有樣的。
老闆娘親自給他們上菜,上完菜還站在收銀臺打量他們這一桌。最後結賬,即使江川堯交代白芒買單,周樾還是搶著付錢。
不到兩百塊,白芒也不爭了。
“川堯哥,等我下次有空,我去寧市找你。”周樾說。
江川堯十分客氣:“歡迎。”
這頓飯,白芒吃得心不在焉,即使坐上江川堯的副駕駛,也不多。她很少這般無精打采,像是一隻突然陷入不愉快情緒裡的小貓。
她習慣一個人沉浸自己不愉快的世界,不會散發任何負面消沉的情緒,無聲無息像是陷入一場漫長的思忖裡。
等她獨自擊敗了所有的不愉快和消沉,也恢復清爽自如的漂亮樣子。
全程,江川堯沒一點打擾的事,只在車裡放了一首歌,舒緩的調子低啞的唱腔。suv踏著隱晦的星光重新駛上山。
等車子穩穩停在這幢居於清幽山間的獨棟房子大門。
白芒沒急著下車,江川堯也坐在車裡。不急不躁。
她往外看一眼,房屋沒有光亮,說明白蕙還在外面沒回來。
白芒忽然愉快一笑,輕落地說了一個事:“我小時候懷疑過我媽媽,她是不是什麼妖怪,我周圍的一切都是她變出來的。”
她已經好了,沒有被壞情緒打敗,又是一副沒任何煩惱,只有好奇的樣兒。
江川堯能理解白芒話裡意思,她對這個世界沒有清晰的感受力,也沒有認同感。在她迅速匆忙的成長過程裡,英勇又莽撞地面對了所有。
正因如此,她有點“莽”。
一個熟悉社會規則的人,一個在健康正常的環境里長大的小孩,都不會像她這樣。
江川堯清澈地看透了白芒,正如清晰地對照自己。
“下車。帶你參觀一下晚上睡覺的房間。”白芒發出邀約,推開車門,一躍跳下車。
但凡江川堯承受能力差點,或想象力豐富一點,可能都會覺得是不是被女妖精騙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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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房間位於二樓,空間很大,該有的東西一樣也不少,但也不多。只滿足基本需求的配置:一張床,一副學習的桌椅,兩個收納櫃。
衛生間在外面。
白蕙的房間在三樓,工作間也在三樓。
白芒只帶江川堯參觀二樓,二樓除了房間,還有一個器材室。上面有一些健身器材,正對窗戶的這面牆上刻著身高記錄線,從一米三記錄到一米六九。
精確到一公分。
江川堯掃了眼白芒身高,只有一米六九麼?他一直認為她有一米七以上。
白芒頭身比很好,看起來就顯高,她在自己房間呆了一會,突然有點尷尬,前後走了兩步,對江川堯說:“那你早點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第一次在家招待客人,真是好不適應。
江川堯看著她,隨即點了下頭。
白芒無所適從地抓了下頭髮,轉身走出房間,疾步上了三樓。
白蕙這幾天應該都在這個家,她的房間留下近日居住過的氣息。
白芒躺在白蕙的大床上,捲上被子就入睡了。對樓下江川堯,白芒離開自己臥室心底那點無所適從感也消失了,躺在媽媽的床上已經沒負擔了。
江川堯是一個聰明又懂進退的男人,不需要她為他安排太多。
白芒沉沉入睡,迷迷糊糊間,渾亮刺眼的光線掠入她眼縫;她以為天光大亮,然而只是臥室的燈被開啟,亮如白晝。
白芒睜開半隻眼,一道熟悉削瘦的美人身影立在她床前。白蕙穿著一襲長睡袍,臉被燈光照得透亮,即使面上憔悴,也溫溫柔柔地看著她。
“媽媽……”白芒低喃。
白蕙似乎輕輕嘆氣,躺上了床,躺坐在了女兒的旁邊。
“……出息了啊,男朋友都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