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朋友……今晚要照顧我。”
“呵。”低低一笑。
她如此理直氣壯,他這般輕鬆恣意。
面迎著面,眼對著眼,攝人心魄裡全是對彼此的渴望。
情愫往往產生在一秒,又在一時的靜默裡剋制下來。
主要,在醉意把控這件事上,她的演技還沒有厲害到將“酒後亂性”演繹得天衣無縫。
還十分絆腳,時不時出一下狀況。
比如,她和江川堯乘坐電梯上樓,同層的1201和1202,是選擇去他那兒,還是去她這兒?白芒歪著腦袋半眯著眼睛,然後抖開一丟兒眼皮瞥瞅江川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來我屋吧。
江川堯比她從容自然,直接開口:“今晚我呆你這裡吧。”
白芒將歪掉的腦袋板正,然後點了一記頭:“……好。”
吱——
門開了。
客廳玄關的燈將江川堯的迷人面龐照出一點光澤,是不是她眼睛有點發暈,他覺得耳後到脖頸也揉了淡淡的紅,像是春意正濃的酡紅。
白芒伸出手,拉了拉江川堯的耳朵,突然發現了什麼,清亮的眼眸一直落在江川堯的耳上,眸光半分研究半分呆滯。
“你……耳朵裡什麼時候長了一顆痣?”她好奇地問。
江川堯託著她人,淡淡道:“一直都有啊。”
“你自己看得到?”口氣倏然不開心。
江川堯又笑了,說:“看不到,但以前有人告訴過我。”
“噢……哪個人啊?”
“一個姓白名芒的女孩,她還說我耳朵長得好,大富大貴沒問題,還長命百歲……”江川堯聲音磊落又好聽,還帶點耐心的縱容。
她:“……”忘了。
如果前面只是半分醉,還有半分演技來湊,在江川堯低沉溫柔的聲線下,白芒的心越來越飄忽。
江川堯和她分手之後,大萌和方子欣都暗示地問她一個問題,她和江川堯有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她和江川堯在彼此眼底光過身體,也貼合著身體擁抱過天亮,更相互在年輕慾望支配下感受過對方几乎達到頂點的情愫……
但最後一層情感關係……她和江川堯都沒有戳破。
那時候她還小,又經歷白蕙事件的跌宕起伏,江川堯對她的陪伴和照顧沒有一點男性的自私。
……
……
白芒和江川堯雙雙躺在床上,江川堯伸手攏攏她散落下來的秀髮,溫柔的目光反覆流連在她眉間和唇角,然後她的唇就被他的唇覆蓋。
接吻是有記憶的。
包括感覺都是曾經有過的細緻。
十八歲她和二十二歲的江川堯,在接吻這件事上無師自通。最頻繁的那段時間,他住在瀾大附近,她方便就來他那邊學習和看劇。
男人在有些事上,沒有太大區別,別說那時候就活得十分恣意隨性的江川堯,他還聰明敏銳,又擅長營造氣氛和動機,每次對她的挑逗都是蜻蜓點水般……輕輕一點,卻能在她心上激起動盪。
身體一舒展,靈魂就發皺。
白芒的手來到江川堯胸膛,感受胸腔裡那顆心臟起伏又有力的跳動。
震震顫顫。
江川堯的眼底卻升起綿綿嫋嫋的浮光,流淌出清晰的情愫。
再次重逢,江川堯給她的感覺就是少了昔日的痞勁,人不僅成熟持重起來,還更溫柔磊落,但此時的他,呼吸越來越急促,莽撞,看她的眼神也從溫柔到灼燙。
當年,他都守住最後的防線。
現在他不需要剋制自己……
只不過——
江川堯將白芒整個人抱起,他有點不自然地看著她,原本清沉的聲線變得沙啞含糊。
今夜已經有點降溫,室內氣溫卻一直往上攀高。
江川堯突然對她說:“我要出去一趟。”
白芒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川堯,十分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出去,他在逃避什麼!
都……這個時候!
江川堯要出去一趟?!
白芒不動聲色地撥開了江川堯的雙臂,衣服已經褪去,腰身婀娜流暢,後背是一片潔白細滑。
白芒下床,背對著江川堯走進衣帽間,然後套了一件浴袍出來,幾乎面無表情地對著江川堯道:“我酒醒了,要洗漱了。”
言下之意,請他出去。
她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