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裡面的鼓譟,外面頓時就清幽許多,不僅可以居高臨下地鳥瞰整個寧市燈火,還可以手可摘星辰般地感受夜空。
“不好意思,外面的座位有低消。”彬彬有禮的酒保伸手攔了攔白芒和江川堯。
酒保有一張俊俏的臉,善於打量的一雙眼流轉她和江川堯之間,似乎有點難以判斷他們的消費能力。
白芒很能理解酒保眼裡透出的不確定,她和江川堯看起來像是登山回來的青年,不僅氣質跟酒吧的氛圍不搭,而且不像是尋開心,像是來尋人。
的確,她來尋人。
而且找到了人了。
遙遙望去最靠近露臺邊界的一桌人,方子欣就坐在裡面,手上拿了一個魔方,距離有點遠,但方子欣的扎著馬尾的中短髮很好認。
白芒準備問低消的標準是多少。
江川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皮夾,然後從裡面取下一張黑金色的卡。
酒保不太明白地看向江川堯,尬笑。
白芒心想:……完蛋了,不怕男友在她面前裝x就怕裝x失敗。
她伸手摸向後腦勺,假裝不經意看向別處。
白芒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江川堯的眼睛,他無奈又具體地對酒保說:“你把這張卡拿給你們酒吧的負責人,我在這裡之前存了一些酒,他會挑著送上來。”
白芒:“……”不好意思,她輕視某人實力了。
前面她和江川堯一塊上來的時候,她還覺得江專員大機率是第一次來雲端,沒想到人家已經在這裡存上酒了。
酒保立馬哈腰道歉:“對不起!對對……不起!原來您是我們的至尊……”
白芒默默地晃了晃腦袋,前面下車之際,江川堯不忘把皮夾帶下車。她還以為江川堯很少上酒吧,以為要現金付款更有氣勢。
……她的腦子可能認識大萌時間越來越久,腦回路也變得越來越清奇了。
她都想跟酒保一樣,朝著江川堯哈腰道歉。對不起,她的至尊男友……
酒保離去,白芒面色有點不自然,外面迎面吹來的高空涼風彷彿有點刮她腦子,呲呲地響。
主要她本以為對江川堯這個人很篤定,沒想到他又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江川堯淡淡地瞥瞅她一眼,站在晦暗曖昧的光線裡,整個人反而有一種光風霽月般氣質,他開口說:“那些酒大多是江家之前的藏酒。江家大火之後,酒窖裡的藏酒都還在,有些拍賣了,有些委託朋友管理,他也有點路子,以股份入股這間酒吧經營以此分紅。”
“我成為這間酒吧的投資人已經好幾年了,但今晚確實是第一次來。”
白芒眨眨眼,輕聲說:“身份真多。”
江川堯沒過多解釋,牽上她的手,清沉說:“只是湊上了剛好是這間酒吧。”
“可能,我知道的湊巧還很多。”
“如果你對這些有興趣,晚上我都可以跟你一一交代。”
“……”
她這個人吧,只要對方態度一好,立馬覺得自己有點咄咄逼人。事實她前面的反應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七年前的分手,包括這七年裡,江川堯還是對她隱瞞很多事。
只是,她和他關係都還在修復,沒到算總賬的時間。
……
白芒和江川堯來到方子欣對面的一個空桌,也是整個雲端酒吧看夜景最好的位子。
她一坐下來。
坐在對面的方子欣立馬朝她看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她面前的一杯杯明亮色的雞尾酒。
方子欣旁邊,是一個穿著銀灰色襯衫的男人,襯衫開著三顆紐扣,比中規中矩多了一點風流倜儻,但又算不上真的放蕩不拘。
男人的外形長相也是這個調子。
不過,從男人言行舉止來看,應該是一個比較強勢還比較有手腕的人,他手輕輕虛虛地掛在方子欣椅子的後面,方子欣那麼囂張跋扈的一個人,居然可以一直寡著臉陪他坐在旁邊。
一動不動的,像是妖精被孫悟空給施法定住,如一尊人形擺件地坐在男人旁邊。
白芒看得迷惑,方子欣卻委屈地眨起眼睛,暗示快過去解救她。
白芒:……
到底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方子欣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一言難盡。
只能簡單地說說為什麼她必須安分地坐在謝鑑城的身邊,面無表情地陪他面對一幫玩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