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書喜歡喝酒。
每日一壺花間酒,人生便是樂無憂。
但有一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飲酒的。
那便是見鴻正非的時候。
不是因為會喝醉誤事,而是鴻正非討厭別人喝酒。
太子殿下討厭很多事。
他討厭別人酒後與自己說話,討厭別人站著和自己說話,討厭說壞訊息的人,討厭家有嬌妻美眷之人,討厭武功比自己高的,討厭辦事不力的……
他討厭很多人,很多事,只覺得天下最憋屈者莫過自己這個太子,這不能做,那不能做,人生毫無樂趣,還不如一個小民快活。
那許多討厭,有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身為他的人,文昌書必須知道,清楚,否則犯了忌諱,那便是死。
這刻鴻正非就坐在殿上大發脾氣。
就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瘋狂咆哮著:“為什麼他還活著?為什麼?一群廢物,無能之輩!”
文昌書低著頭。
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壞訊息必須用好的方式去說。
如此才可保項上頭顱。
好在此事,他已嫻熟。
他說:“沈正源活著,也是好事,手刃仇敵,方得痛快嘛。”
鴻正非惡狠狠的看著文昌書:“可本宮聽說,他們勢力已成,正在過來!”
“是去對付萬劍宗,正好可以漁翁得利。”
“萬劍宗是支援本宮的,難道這也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萬劍宗雖然支援殿下,但是殿下,您是太子啊!這只是口頭上的支援,有意義嗎?”
鴻正非沉臉。
是!
文昌書說的沒錯。
萬劍宗雖然支援自己,但自己本來就是太子了。
這不是太子之爭,是皇權之爭。
你支援我,那便應該助我早日登上皇位,只是口號,卻無行動,有何意義?
至於說,有了萬劍宗的支援,他的太子地位會更加穩固?
不重要!
每一個太子都相信自己是地位穩固的,那是他們囂張的依據,也是他們下臺的根源。
鴻正非的眼裡,自己這個太子,根紅苗正,沒有任何下臺的理由。
他需要考慮的不是防守,而是進攻。
是更早的成為皇帝!
所以,萬劍宗沒有行動,那這樣的支援,也便沒有意義。
文昌書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裡。
鴻正非看看文昌書:“所以你的意思呢?”
“卓君彥火器強悍,仇宗主並不想與卓君彥血拼,希望陛下能出兵。但是韓相爺說,君威一路勞苦功高,又無反意,動不得!”
“韓仁心……哼!”鴻正非低哼。
鴻正非討厭韓仁心。
因為韓仁心,卓君彥沈正源兵出鬼哭關。
現在又因為他,導致了陛下決定對君威攻打聖劍山一事坐視不理。
然而相比朝中關係,君威在這方面比萬劍宗可差了太遠。
文昌書是太子的人,但也是萬劍宗的人!
他口中說仇無仞的不是,只是為了寬鴻正非的心!
若非如此,如何說項?
文昌書道:“萬劍宗遭遇了麻煩,正是我們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
“仇無仞一直以來,口惠實不至。然就目前看,萬劍宗依然是佔據上風者,卓君彥要想贏他,千難萬難。仇無仞只是不希望因為卓君彥而導致有所損失,不是真的怕他。”
“可我聽說,他在高林重挫了清風雲水二宗,有上千強人兵敗。”
“都是謠言,實際上,就是清風雲水二宗派出了幾十個人過去追殺。殿下試想,清風雲水二宗是何等的大宗門?怎麼可能派出上千強人去攻打一個君威商行?武人多桀驁,調動不易,光是調集這些人,便是大量精力。再者之前他們也沒有深仇大恨,要什麼樣的恩怨,上來就調動上千人去攻打卓君彥?這太不合道理了。”
鴻正非點點頭:“確實有些不合情理。便是有仇,也不當如此。”
“正是!其實江湖中人哪有沒私怨的?清風雲水二宗,也不過是想打個秋風,小看了卓君彥,碰了個釘子,據說也就是死了十多人,卻還是造成卓君彥那邊五百人的傷亡。正因此,卓君彥千人出行,如今只得五百過來。”
“那他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