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曠野之上,轟炸還在繼續!
蒼茫大地上,一片片的濃煙瀰漫而起,無盡的爆炸震裂天空。
天際瀰漫的硝煙,在風的加持下,席捲肆虐,彷如沙塵暴狂舞。
士兵們看不到目標,也不在乎。
他們的職責,就是把所有的炮彈,子彈,統統打出去,在前方形成了一片死亡區。
來自宗門的強人終究也不是好對付的。
一部分衝過了那片最遠端的死亡地帶,將距離拉近。
這裡的距離由於太近,火箭彈和迫擊炮已很難打中。
但是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尖嘯。
嘶嘶嘶!
!
弓弦聲不絕於耳,宛如裂帛的死亡咆孝,在弓箭兵方陣中來回波湧。
疾雨般激昂怒射的灼灼流光,帶著火焰烈雨精準攢射。
它們沒有槍彈密集,沒有炮彈範圍,但是更精準,甚至可以主動追擊,更重要的是,它們點燃對手,為其他人提供尋找目標的方便。
一些宗門強人當場被紮成了刺蝟,雖然在漫天的彈雨中被扯成碎片。
而當他們衝過第二重區域,衝近車隊身旁時,迎面就是一排排重灌車。
這些車被厚厚的鋼板加固,在前方更是鋪設了大量的地雷。
當他們衝到此處時,腳下的地雷,還有投擲的手雷,伴隨著槍支的設計,形成了天上地下的多重攻擊,簡直就是一個活耙子。
火光,氣浪,血光與慘呼在這一刻成為世界的主題,只是剎那間,便是無數的血肉橫飛,天空中飄舞的是無數的斷臂殘骸。
鮮血與火焰構成一片鮮紅,成為這片大地上唯一的主色調。
這前所未有的一幕,徹底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
“蒼天啊!”遠遠望著這一幕,原四野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呼。
原四野,雲水宗宗主。
原四野一生經歷過一百二十八場大戰,血戰,激戰。
他曾經雪原追殺,千里覓孤狼;也曾馳騁沙場,面對千軍刃;曾遭遇過陰詭刺殺,美人送毒,小人陷害,親人出賣……
他經歷過很多很多事!
在他想來,天下間最殘酷的事自己經歷過,最難熬的仗自己打過,最難對付的對手自己殺過,最難完成的使命,自己完成過。
這天下間,已沒有什麼難事可以讓他皺眉。
所以他最討厭別人慌慌張張,言必稱:每逢大事有靜氣。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驚悚了。
何止是皺眉,簡直就是驚恐,畏懼,惶恐。
甚至有種要放聲痛哭的絕望!
雲水宗的弟子,正在死亡!
那不是戰鬥,是屠殺!
來自君威的可怕武器,無差別的轟擊著他們身前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弟子幾乎是在頂著死神的收割在前衝。
一刀兩斷趙堅平,雲水宗的一位長老,兼修多門武學,手段殘忍,實力強橫。他曾一對十二,滅殺十二個與自己同級別的強橫對手,也曾孤身犯險,在身染劇毒的情況下,反殺裂心刀回十郎。只要讓他近身,那便是身首異處。
但是他甚至沒能衝到對手的身邊,就被那些炮彈轟成齏粉。
茅成落,也是雲水宗的一位長老。他比趙堅平更強,兼修了不滅宗神功,又有銅皮鐵骨異術。原四野曾親手用他的天水劍去刺茅成落,刺了十八劍,方讓他流血。
他也死了,他衝過了那可怕的炮陣,成為最靠近對手的人物,卻因此引來了無數的子彈攻擊。那些恐怖的彈雨快速消耗著他的異術,然後把他打成了蜂窩,最終被一發狙擊子彈射中眼窩,那是他唯一練不到的地方……
朱凌峰,這位原四野最喜歡的弟子,劍走偏鋒,不擅丹藥,卻兼修了清風宗的絕學,身法輕盈。他躲過了那些炮彈的追殺,也躲過了無盡的槍雨,卻在就要靠近的時候,踩在了一顆地雷上。
他的腿被炸斷,他堅持著想爬過去,又被一群丟過來的手雷活活炸死!
原四野看的驚了,顫了。
只是瞬息間事,門派中已是大量弟子戰死!
鮮血染紅曠野,化作一片紅色波濤,遍地皆是殘屍碎肉!
屠殺!
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所幸的是,藉助異術,身法,還有塵煙的掩護,兩宗弟子終究還是有一部分人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