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宮裡過了一輩子,花若溪絲毫沒有先天高手的架子。
他半眯著眼,臉上始終帶著一抹難辨真假的淺笑,不斷把玩著手指上一枚羊脂玉扳指。
這扳指古香古色、細膩滋潤,一看就價值連城,但也越發的沒了強者氣勢。
可陸離卻不敢小覷。
這老太監的壓迫感是正宏的兩倍,僅次於大左尹藤泰隆,讓人嵴背正隱隱發寒。
半眯眼裡還透出精光,分明是有煉神修為,絕非普通“力士”。
此刻,老太監頗為熱情,引著陸離往主桌坐:
“早聽說津門出了位年少英傑,今日一見果然卓爾不凡,來來來,快請入坐。”
陸離禮貌一拱手,與夏維筠和三具傀儡一起從容落座。
瞧見三個“隨從”都拎著沉重箱子,花若溪臉上笑容更甚:
“咱家的《先天功》真氣精純,只需三個周天必叫公子境界大成,您可莫要錯失良機~”
陸離點頭道:“我正是為此而來。”
“好得很,公子一看就是敞亮人!且稍待,馬上就開始。”
花若溪揖了個別,前往別桌交際去了。
夏維筠坐在一旁出言提醒:
“這太監是內務府總管,煉神入定,武道先天,宮中穩穩排在前三的高手。”
陸離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數。
夏維筠又用下巴點了點在場的賓客,介紹道:
“今天來的大都是有錢公子哥。四大買辦的兒子,布政使家的公子……連江海晏這小賤人也來了。”
在場的果然都是豪門子弟,一個個錦衣華服器宇不凡,都想花錢買修為。
不過陸離有些疑惑:“總督千金也需要先天真氣嗎?她爹和師父應該會給她吧?”
聽到這話,夏維筠沒有直接解答,而是反問道:
“茶妹子給你餵過【內息】,你覺得效果如何?”
陸離回想起吃奶的甜蜜,不由點頭道:
“效果極佳,省去無數苦功,而且沒有絲毫的副作用。”
“你看,內息都這麼好,而真氣……可是凝聚為實質的內息,哪會有人會嫌多!”
夏維筠又問道:“而且,真氣遠比你想象中的寶貴。你可知‘水迴圈’之原理?”
陸離答道:“就是地上的水,蒸乾成雲霧又降下來?”
“沒錯。”夏維筠仔細講道:
“如果將人體比作一方世界,那【真氣】就相當於天地間的雨露,不論滋養萬物還是化作江河,最後都會返還身體,生生不息。
可要用出去就是真沒了,會影響內迴圈,導致洪澇、乾旱的災禍。
所以強者無不對自家真氣非常注重,別看江海晏是總督嫡女,也未必享受過幾次真氣灌體。”
話說的這麼透徹,陸離頓時一明二白:
“原來如此,難怪說武道關鍵在於一個【養】字。”
“沒錯!”夏維荺笑著道:
“你姐我就是跟人動手太多,要不早先天了……”
說著說著,夏維筠又怕陸小弟心存顧忌,失了勇勐精進之心,便連忙補充道:
“但事無絕對,只要把握好‘度’,適當運用真氣,身體可以自行調節過來。”
“嗯嗯。”
陸離聽的連連點頭,也感受到了大姐姐的愛護之意。
年長女性的關懷……好像也不賴。
這時,場中突然安靜下來。
只見花若溪離席走到臺上,笑眯眯的望向眾人,要進入主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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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危襟正坐,都等著這老太監發言。
花若溪聲音尖細的道:
“此番咱家乃是奉了皇上爺的命,來津門收納‘禮儀捐’。諸位都是本地大戶,還望康慨解囊,踴躍為皇上爺分憂。”
這太監說著套話,還向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臺下幾個買辦家族的公子哥小聲嘲弄:
“禮儀捐……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修墳呢。”
“不稀奇,甲午也沒礙著太后過壽。”
……
而花若溪三言兩語說完開場白,立馬直奔主題:
“津門地靈人傑,今天來的也都是才俊,只要能為皇上爺分憂,咱家自有一口先天真氣奉上!”
終於說到點子上,立刻就有個錦衣公子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