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拿抹布把整個屋子仔細地清掃一遍,再把幾盤水果放到桌上,在父母遺像前跪下來。
和裴羽聊到西餐廳,曾經父母牽著她,第一次去吃西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可是就像小時候,她要是不仰起頭,就只能看到父母衣袖,而看不到他們的臉那樣,如果不是跪在這裡,望著他們最後的照片,她也快要看不清,記憶中他們的面容了。
沈宜甜對著父母,沉默了很久,最後勉強扯起笑:“裴裴好像很擔心我,但是,你們會保佑我的吧?”
四周闃然無聲,但她心裡有自己的答案。
父母再也無法給她回答,可他們對她自小的教導,讓她可以做出自己的決定。
沈宜甜走出房間,重新關好門,回自己的臥室。
有些不巧,這天晚上,她竟然夢到了林北深。
操場上空前熱鬧,紅色跑道擠滿了人,各班啦啦隊的聲音震耳欲聾。
最後一場1500的決賽正要開始。
沈宜甜已經在運動會的嘈雜中,巋然不動地在觀眾席躲著看了三天小說,正看到蓋茨比中彈身亡,站起來,這場的選手裡有裴裴,她要去加油。
可是她低估了大家的激動,選手在跑道上跑,其他人在外面追著加油,她一時不察,就被人群的慣性帶倒了。
她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有個男生在她面前蹲下來,著急地說:“對不起同學,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務室!”
這個人,就是林北深。
一年前她從裴裴那裡問來的名字,卻整整一年,也沒敢上前跟他說一句話。
那天,他揹著她去了醫務室。
沈宜甜醒來時,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