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仰起頭,本意呵斥小娘子出格,可話到唇邊,望少女笑盈盈,裙袂飛揚的瀟灑後。
他心中彷彿被誰攥緊,一時失察,竟道:“沈長安,長長安安。小字青長。”
“青長。”江絮霧細細念著,見他膚色羞紅,別過臉,彷彿是長年薰陶在古佛下的骨瓷器,被捏碎了裂痕,露出內裡不一樣的顏色。
江絮霧眼眸多了幾分明亮。
也許,他是個可靠之人。
江絮霧身子鬆懈下來,卻不知道遠處有人在窺探這幕。
半盞茶的工夫,暗中窺探的人回稟所見所聞。
裴少韞正在處理乞丐失蹤,又再次聽聞屬下的眼見為實。
半響,他輕笑道:“你說你看到江小娘子與一男子走得近,卻因為離得遠,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屬下怕驚擾他們,不敢往前,不過我觀應當是有情人私會,理當不會牽扯此案。”
“此案滋事慎重,你倒是輕而易舉就能定奪下來。”
裴少韞淺笑,語調不帶任何問責,卻讓屬下悻悻。
“罷了,江小娘子身邊的男人你去調查。”
“遵命大人。”
屬下得了命,很快離去。
裴少韞摩挲著白玉扳指,笑意不達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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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霧事後見裴少韞閒暇之餘顧不上她,倒也輕鬆,領著抱梅回江府。
不承想,當晚,她就著了涼。
抱梅愁得不行,去找大夫給她看病。
江絮霧混混沌沌間,似做了一場夢。
夢中男子死死掐住她的脖頸,陰鷙瘋魔地質問她:“我還沒死了,你就找好野男了。”
江絮霧被驚醒,夢中掐她的人竟是裴少韞。
她醒來後,聞到廂房內全都是藥材醇厚的味道,她忍不住咳嗽幾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還好,沒有痕跡,果然是夢一場。
江絮霧輕嘆幾聲,抱梅端著湯藥來,見她依偎在床柱邊,還以為她出什麼大事,慌張地走來,“小娘子,你怎麼了?”
“無事,做了夢魘。”
江絮霧說罷又咳嗽了好幾下,全身弓起,粉嫩席捲面上,抱梅小心伺候著。
“小娘子每次出去都沒好事,這次出去身子又著涼,辛辛苦苦補上的肉又要少了好幾兩。”
江絮霧聽抱梅絮絮叨叨,也不好反駁,喝完了湯藥,含著蜜餞,過了半柱香的功夫。
她的身子好轉了些,這才有空吩咐道。
“明天你去找人接著給羅大人送糕點,不,這次給他送點吃食,是南北酒樓的膳食。”
“小娘子,你這又是送糕點,又是送膳食,你對那位沈大人也太好了吧?”
抱梅不禁疑惑。
江絮霧道:“送點吃食哪能算得上好。”
此話一出,江絮霧猛然想起上輩子天天送裴少韞糕點,卻最後落得什麼都不是。
不過轉眼又想到沈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