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私囊,貪汙受賄百萬銀兩餘。
當朝王尚書還不惜撞柱,雖被攔下,但聖上無奈,只能下旨,治翊王一個管轄不力的小罪,將他流放在梁州。
可翊王非但沒收斂,在梁州居然混成了一方惡霸,多年來關於翊王的彈劾,如飛雪紛紛上報朝堂。
聖上非但不管,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子知道此事,在派遣官員去梁州時,也曾囑咐過幾句,可手底下的人心慾壑難填,全部都被收買,太子氣不過,只能假裝不知情。
畢竟翊王給了他無法拒絕的由頭。
這次再派遣官員一去,指不定翊王又要走賄賂的法子。
若是有些官員賄賂不成,誰能確定能出得了梁州。
外加沈長安的性子,江辭睢認為他一去的話,運氣好,蛻一層皮,運氣不好的話便是一具屍體。
江辭睢思索再三,想到江絮霧對沈長安的看重。
他親自去找阿妹,商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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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晦暝,幾道驚雷,驚擾院中安寧。
抱梅她們收卷簷下的竹捲簾,門窗緊閉,卻不成想,有人冒雨造訪。
“阿兄,你怎麼冒雨而來。”
江絮霧見他肩上洇溼一片,唯恐他染風寒,急著牽他的袖子,引到廂房,讓抱玉燒火爐。
“不必勞煩,我今個來找你,是為了沈長安的事情來找你。”
江絮霧一聽跟沈長安有關,仰頭蹙眉,“阿兄他怎麼?”
江辭睢將緣由一併告知,面容毅然。
“他會連累你。”
江絮霧猛然想起上輩子,她曾路過阿兄的書房,聽過阿兄與屬下議論過沈長安。
上輩子沈長安行事只問本心,一心為民,在去往梁州,也不知遭遇何事,竟怒斬貪官五十人。
此事震懾朝野,京州大大小小的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沈長安一朝出現在人前,而沈長安也因此失去了官帽。
至於翊王則被沈長安親手送入了大牢,太子貌似也因為這件事牽連,被杖責一百,關入東宮幽禁,三月後才放出來。
五月後,沈長安經三皇子力薦,幾起幾落,重返官場。
但沈長安因為翊王之事,落下重疾,據聞一到,他的膝蓋疼痛不已走也走不動。
上輩子,江絮霧與抱梅花乘坐車輿,闌風長雨。
她見到有人衣衫洇溼,也不打傘,在風雨中,背影如青石板磚。
一眼,枯燥,冷硬。
江絮霧彼時不知道他是沈長安,只是看他背影佝僂,似乎雙腿被灌入冷風,顫顫巍巍,好幾次,江絮霧看到他站起,又跪下,又爬起。
青筋撐起,下雨打溼了他的全身。
他身後似乎揹負巨大的磐石,站立難安。
江絮霧目不忍視,讓車伕停下,送他一柄油紙傘。
那時,江絮霧沒有看清他的面容,也並不認識他。
直到寺廟一見的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