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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兵荒馬亂後,江絮霧和抱梅佇立在角落,大抵一炷香的工夫,她也知道了來龍去脈。
原來裴少韞今日來想來北平寺拜佛,隨著僧人引領,他剛巧來這處,就看見地面上屍體,再然後便是江絮霧剛剛過來看到的畫面。
江絮霧並不確定裴少韞說的是否真話,不過這件事牽扯不到她。
想到此處,她便藉著身體不適,攜著抱梅離去,可在離去時,她察覺有人在窺探她。
江絮霧回身,人群香火中,云云霧霧的僧人們一襲黃衣僧服,而裴少韞佇立其中,氣質飄渺,倒像個出塵的仙人。
可仙人無意一瞥,漫不經心地笑,碎了雲霧。
江絮霧宛如被針線刺碰到,視線收回,遂遠去的背影愈發薄弱。
裴少韞見此,攏了幾分笑意,但在掠過幾名僧人慌慌張張的神情中,隨後停留在不忍心,一直闔眼唸佛經的百善大師。
“這起案子,大理寺會盡快找出兇手。”
裴少韞安撫僧人的情緒,隨即微微上挑的眼眸,落在百善師父的沉香佛珠上。
佛珠呈現褐色,上面鑲刻卍字,纏繞在百善大師的手腕。
百善大師注意他的目光,露出與世無爭的淡漠。
“如此,多謝裴施主。”
“原來百善大師知道我的名諱。”裴少韞漫不經心地一笑,百善大師一愣,“阿彌陀佛,老衲曾聞言裴大人的事蹟。”
“原來如此。”裴少韞淺笑,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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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霧回到自己院子中,無意路過江凝雪的院子,聽到裡頭鬧騰的聲音。
“我不管,這個破寺廟死人了,你們怎麼還讓我留在這裡,我要回去。”
江絮霧思忖,“她得到的訊息還挺快的。”
抱梅卻驚喜道,“小娘子你說,若是江四娘子真的因寺廟死人,鬧著要回去,我們是否也可以回去。”
北平寺廟實在是冷清,齋飯也素的沒有油水。
誰也不想在寺廟繼續待下去,眼下還出現死人,人心惶惶,誰願意待在這裡。
江絮霧也不願意待在這裡,不過她更厭惡裴少韞在這裡。
雖然上輩子的事已然過去,江絮霧對他的心也逐漸麻木,可不代表,她就不恨裴少韞。
更何況,昨夜發生的一舉一動,讓江絮霧心裡還在生悶氣。
所以江絮霧迫切想離開北平寺。
可江絮霧才回到院子,就聽到外頭喧囂的動靜,導致她心神不寧,讓抱梅去外頭看看出什麼事。
抱梅前腳剛出,江絮霧正要重新臨貼,卻聽到步履聲,不緊不慢,一步步靠近。
江絮霧手中的羊毛毫不小心劃出一道墨汁,凝神抬眸,發覺是裴少韞,身後還跟著幾名官兵。
“裴大人,你這是?”
“例行公事。”
話音落下,江絮霧跟婢女們一起被押送到寺廟的前院。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江府的小娘子,你怎麼沒有公文怎麼能輕易押送我。”
在江絮霧被押送前院的間隙,江凝雪也被押送到寺廟前院,她本來正罵著押送她的官兵,結果看到江絮霧,氣得下頜都翹上天。
江絮霧也不理會她,因官兵顧忌她們女郎的身份,所以押送都刻意遠離她們半尺,並不敢與她們有任何接觸。
抱梅本身在後頭,也不知怎麼往前湊,官兵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娘子,這到底怎麼回事?”抱梅膽戰心驚,她還從未遇到這種事。
江絮霧凝視前方閒庭若步的裴少韞的背影,也不知他到底打什麼主意,搖搖頭。
不一會她們被押送到前院,可能是她跟江凝雪都是未出閣的小娘子,被單獨帶去問話。
給江絮霧問話的是個年輕的官兵,一臉嚴肅,問話也是規規矩矩。
江絮霧見他沒有惡意,隱去昨晚的一幕,闡述了今日她一舉一動。
官兵好像是走流程,問話完畢,就放江絮霧回去了。
因北平寺廟有命案,所以寺廟大門緊關,江絮霧她們暫時被關在這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夕陽西下,被放回來的婢女們在院子裡掃落葉,一個個別看一言不發,可心裡慌得很,更別提院子外還有官兵看守。
抱梅不禁抱怨,“他們怎麼把我們當犯人一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