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喝醉佔她便宜的混蛋罵了個狗血噴頭。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罵人的話。
足足用了八國髒話語言,十六句國粹輸出。
圖南用力揪住了內斯塔的襯衫,臉上陰晴不定。
“原來是你,原來那一晚的人,居然是你!”
怪不得。
床頭櫃上那支還滴著露水的玫瑰。
黑色絲絨的盒子。
手寫的便籤條。
雖然她一樣都沒拿,也沒看。
但現在想想。
有哪個陌生人會在一夜激情過後,起個大早去買花,選禮物。
還有她路過客廳時,桌上的意式愛心早餐,莫名其妙中透著熟悉。
這些在當時都是疑點。
只不過被慌慌張張跑路的她下意識忽略了。
回想起她去酒吧的那一晚,喝的迷迷糊糊中,她還接到了薇薇安的電話。
薇薇安說內斯塔明天要踢歐冠附加賽,現在剛到德國,要來找她......
一切都對上了。
想到那一個月她的膽戰心驚,狂躁不安。
圖南不自覺地有點生氣。
但她轉念一想。
當時20歲的小桑,很可能也是被她撲倒的。
當時,他估計也很害怕,很羞澀,很無助吧。
想到這裡,心裡的那點小小的火氣慢慢變成心虛。
圖南不自在的鬆開手,咳嗽了一聲,下意識地強行叫屈汙栽人。
“桑德羅,你知道的,我喝醉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我就當自己吃了點虧。
雖然那個啥……可能,嗯,咱們都是第一次。
而且誰主動的不重要……畢竟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過朋友之間嘛,不要計較這麼多,偶爾擦個槍走個火,也沒——”
就在她使出一招化骨綿掌,打算將這個誤會消弭於無形,從此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時候。
一直悶不做聲的內斯塔突然出口打斷她。
“我們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說完,他欺身壓上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地,含住她的唇。
藏著瘋狂心跳的胸膛,緊緊地貼向她柔軟的身體,擠壓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絲空間。
圖南感覺牙關被撬開。
柔嫩的。
被試探,被糾纏,被吮吸廝磨。
內斯塔的熱與烈從她的喉嚨一口一口嚥下,被消化吸收,化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但還有更多的甜蜜與痛苦,藕斷絲連地從唇角滿溢位來。
沾溼了她的下巴。
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
更像是一種報復。
一種純粹的,情感的宣洩。
圖南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她難以承受地去推身上的男人。
卻被他捉住手,拉在頭頂。
喘息聲都被封堵在輾轉碾磨的唇齒之間。
優雅內斂沉靜的世界第一中衛內斯塔。
他的侵略與暴烈,第一次毫無遮掩地展露在她的面前。
圖南前所未有的戰慄起來,內斯塔胸口的熾熱,如火般點燃了她的身體。
吻聲嘖嘖。
鋪天蓋地,無處可逃。
有那麼一刻,圖南似乎清醒地,感同深受了,內斯塔那欲蓋彌彰,如荊棘般瘋長的情緒。
但下一秒。
我們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這句話在腦海中迴圈。
反反覆覆。
陡然翻起波瀾的情緒,超出了承受範圍的吻,激起水汽湧上來,積在棕色的眼眸中。
圖南的視線再也無法聚焦。
直直地,不可避免地,墜入了眩暈的回憶。
她想起很多年前,在那條黑暗的小巷裡。
那個勇敢的捲毛小桑,奔跑而來,一把將欺負她的壞孩子推倒在地上。
托蒂和喬衝上去打架的時候,他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捂住她的眼睛。
他說:不要害怕,圖南爾。
那句話,圖南一直記到現在。
雖然她當時,確實,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後來,托蒂和喬抱怨,內斯塔每次放學,都要騎著腳踏車,繞很遠的路。
他總會在她的學校門口默默等待,像個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