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去聞味道,結果濃重的草藥伴隨著刺鼻的酒味傳來,差點沒把他嗆死。
好劣質的酒。
他心想。
不過畢竟是酒。
他仰頭灌了一口。
濃烈的酒順著食道一路滑入胃部,形成一團灼熱的火,把他嗆的咳嗽起來。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晚上沒吃飯,他之前騙顧笙說自己吃過了,然後跑到井邊灌了兩碗冷冰的井水。
昨天前天也是這樣。
於是酒一入腹,他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連帶著胸腔裡積攢多日的憤懣也暫時被壓了下去,那酒勁兒很大,直衝上頭,把頭腦衝的發熱,眼前一陣眩暈。
他睜著眼睛看著月光下遠方樹林斑駁的剪影,渾身上下捲進一種奇怪的炙熱裡。
他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
他將屋子裡那些香料點了一遍,不過依舊沒捨得把它們賣掉;方子他也是對了一遍又一遍,毫無差錯,甚至用料都是上好的香木,不存在出錯的可能。
晏辭陷入一種迷茫。
不知過了多久,一件尚且帶著暖意的外衫披在了他的肩上。
晏辭眯著眼朝來人看去,卻對上一雙怯生生的眼睛,有點熟悉。
顧笙看著晏辭酒氣上頭的樣子,心裡跳的很厲害。
夫君又開始喝酒了。他害怕地想。
以前夫君每次喝酒,酒後都會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看著已有醉意的晏辭,離他兩步遠,沒敢上前。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互相看著。
晏辭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反應遲鈍,他饒有趣味地看著顧笙害怕擔心的眼神,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衝動,鬼使神差地問道: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啊?”
顧笙愣了愣,一時之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等反應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地搖頭。
他看著晏辭有些渾濁的眼睛,再也顧不上害怕,猛地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環住他的腰。
晏辭感受到懷裡的人顫抖著的身子,那溫軟的身子貼著自己,把他身上那股子燥熱又增添了幾分。
顧笙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夫君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他聲音細細的,帶著以往從沒有過的堅定,用盡最大力氣去抱住他。
夫君那次醒來說的話他依舊記得,剛開始他以為他只是騙騙自己。
然而這些天夫君這樣努力地保護他,讓顧笙體會到了以前從沒有過的溫暖。
夫君對著他永遠雲淡風輕地笑,可如今的這副樣子,讓顧笙心裡狠狠揪了一下。
他寧可承認自己沒用,也不想聽到晏辭說這樣的話。
“如果沒有夫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顧笙抽了抽鼻子,“夫君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會永遠陪著夫君,哪裡都不去。”
晏辭腦子“嗡”的一聲。
那股溫熱的軟香一絲絲鑽入鼻腔,腦子裡的僅存的理智在不知是酒還是什麼東西的作用下消散殆盡。
顧笙埋在晏辭的懷裡,直到下巴突然被人不容拒絕地抬起,帶著水汽的眼睛對上一雙染著酒意的墨色眸子。
顧笙淚眼朦朧間,隱約看見面前的影子突然放大,接著一陣芳香卻略帶苦澀的酒味充斥了他的唇舌。
顧笙微微睜大眼睛,晏辭一手牢牢託著他的後腦,一手緊緊錮住他的腰,兩人的身體緊貼著不留絲毫縫隙。
顧笙眼前模糊,他用盡力氣呼吸,直到幾乎喘不過氣來時,晏辭才放開他。
接著晏辭將他打橫抱起,大步朝屋子走去。
顧笙順勢緊緊摟住晏辭的脖子,身體不住地發抖。
他被扔到床上,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