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葉星語將手藏在身後,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英姐面色複雜,拿了一管藥膏給她,“你等下幹完活,記得擦點藥,還有,晚上洗完澡要擦點護手霜。”
其實,英姐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她看著是那樣的高貴嬌嫩,那雙手,一看就沒幹過粗活,所以一被凍傷就很嚴重。
英姐覺得她身份不應該是個女傭。
可是許牧下達了命令,她只能遵從,對她說:“長了凍瘡之後,天一冷就容易疼,你還是愛惜著自己一點比較好。”
葉星語淺笑著說:“沒事,活幹著幹著就習慣了。”
等手變粗糙了,長了老繭,也就不容易疼了。
她拿著毛巾,端著水跪在地上擦地。
六點鐘十五分,她依然沒幹完活,葉星語心想,幸好二樓沒女傭檢查,要不她可能會被扣工資。
想到這她又笑了,差點忘了,她沒工資可以扣。
幹不完她就要走了,反正沒工資可以扣。
她將水端回洗手間,剛走下樓,就看到樓下忙裡忙外的。
英姐正在指揮傭人上菜,忽然看到她,便說:“先生今天要招待國外來的客戶,主樓這邊人手不夠,你來幫忙吧。”
葉星語早上才收了英姐的藥膏,不好不幫,便去了廚房幫忙。
廚房幫得不行,切菜的切菜,洗酒杯的洗酒杯,葉星語被安排去洗水果。
她把白色的草莓一顆顆洗乾淨,擺在一個盤子裡。
英姐喊道:“快快快……客人已經到了,趕緊將菜端到餐桌上。”
葉星語洗完水果,被叫去端菜,便把那盆草莓拿在手裡,跟著幾個傭人的步伐將菜送到餐桌上去。
剛把菜擺好,封薄言跟客人就到了,是一男一女兩個國外人。
封薄言一身黑色西裝,暗藍紋領帶,加上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一旁兩個外國人都是金髮碧眼的年輕人,男的穿著淺灰西裝,女的一襲火紅連衣裙,性感嫵媚。
仔細看的話,女人的視線一直盯在封薄言臉上,透著欣賞之情。
“飯已經做好了?”外國女人看著一桌美味佳餚,笑著說:“這些飯菜看著好好吃,謝謝你招待我們,封薄言。”
“這邊請坐。”
封薄言引他們入座,看到葉星語站在女傭堆裡,目光閃過淡淡的不快。
葉星語知道他現在很討厭她,低下頭不跟他對視,將手裡的草莓擺在桌上,就想跟著傭人離開。
可沒想到就引起了那個外國男人的注意。
她穿著黑白女傭服,站在一堆女傭中間,明眸皓齒,美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外國男人伊森目露驚豔,轉頭熱情地問封薄言,“這個女人好漂亮啊,是你們家的女傭嗎?”
封薄言望過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原本盤著的長髮掉落了下來,有一縷落在臉頰上,飄飄蕩蕩,讓人有種衝動想去把她的長髮撩開。
這幅畫面活色生香。
伊森看得眼熱,便說:“你留下來替我們處理帝王蟹吧。”
桌上有一盤帝王蟹,還沒來得及處理。
封薄言聞言,輕輕皺了下眉。
葉星語便留下了,拿了一把剪刀開始處理螃蟹。
伊森注意到她長了凍瘡的手,有些心疼,看向她,“你的手好像凍傷了。”
封薄言聞言也望了過來。
葉星語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說:“嗯,天冷凍傷的。”
她沒說自己幹活的事情,不想博取同情。
“有沒有擦藥?”伊森問她。
葉星語點頭,“擦過了。”
她下午擦過藥了,手沒上午那麼疼了。
伊森轉過頭說:“薄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家的傭人給你幹活,手凍成這樣你都不關心一句?”
伊森是國外人,他認為員工和他一樣都是平等的,封薄言這樣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
封薄言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她自己不愛護手,凍傷了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那語氣,冷漠中透著刻薄。
伊森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葉星語道:“確實不關封先生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愛護手。”
實際是她根本沒錢可以買手套,也走不出這偌大的星湖畔。
伊森十分憐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