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念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
那個死男人!在車上折騰了她一番之後,回來又是一夜,現在,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撐著痠軟的身子,顧念往樓下小步小步的走去,她現在要是再不吃點什麼,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了。
可是,下了樓,當看見突然在家中的不速之客,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裡面明顯的閃過一抹不悅。
許清婉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急忙走了過來,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問道:“顧念,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扶著扶手,顧念慢吞吞的走了下來,來到桌邊坐下,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嗯……我是來找司臣告別的,我,要走了。”
顧念頓了一下,心裡沒有喜悅,沒有激動,有的只是無邊無盡的不安。
這次虛靈王回來目標絕對是慕司臣,以她的性格,她可不相信她會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而離開。
嘴角輕輕勾出一個僵硬的弧度,顧念道:“你要去哪?”
“我想去我之前待的地方,司臣……他幸福就好。”
顧念:“……”
“嗯,那你去吧。”淡淡的回了一聲,她讓家中的阿姨給她拿過吃的,“清婉你要吃麼?”
“不了。”她盯著顧念裸露在外的肌膚,眼睛寸寸成冰。
她也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少女,曾今和古閱在一起的時候……
“先生你回來了。”
隨著阿姨的聲音響起,許清婉立即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連忙朝著慕司臣跑了過去,“司臣,你回來了。”
眉頭皺了一下,他抽出別她抱住的手臂,冷漠的點了點頭,“嗯。”
看著這一幕,顧念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張臉黑了幾分。
男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她,“身體好點沒?”
“……”自顧自的吃著碗裡的飯,顧念並不打算理會他。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這種問題,他也不看她這個樣子都是誰造成的?要臉麼?
把顧念彆扭的樣子盡收眼底,他嘴角勾出一個弧度,語氣溫柔,“以後我會輕點的。”
“滾。”
許清婉站在後面,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臉上掛起一抹牽強的笑容,“司臣,能否借一步說話。”
顧念拿著筷子的動作一頓,挑眉看了一眼慕司臣,放下勺子,轉身上了樓。
顧念一走,許清婉便痛哭了起來,當真是梨花帶雨。
男人眉頭微皺:“怎麼了?”
“司臣!”她猛地撲進慕司臣懷裡,“司臣你知道麼,我快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臉色微變,輕輕的推開她,“怎麼回事?”
他臉上的冷漠讓許清婉愣了一下,心中頗為不是滋味,這個男人,真的改變了,而他的改變,全都是為了那個叫顧念的女人。
他會笑,會哄人,會認錯,會吃醋。
而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給的她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冷漠,那個時候,他或許心中是有她的,只是,他從不碰她,也不會吃醋,整個人就彷彿冰塊一樣,出了冰冷便再也沒有什麼。
而她,也終將是受不了他的冷漠才離開的。
她原以為,他是天生如此,只是,當看到他和顧念的想出模式時,她才知道,他也會變,也不會天生冷漠。
只是,他的暖都給了顧念。
如此,也越發堅信了她不能放手的信念,都說初戀的一個人最難忘懷的,她相信這話,因為,她也沒法忘記他。
“司臣,我……得了癌症。”
一句話,許清婉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更加的泣不成聲。
男人淡漠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你說什麼?”
“司臣,我就要死了,醫生說我是癌症晚期,我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
男人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眼裡明顯閃過某些動容的神色。
就如同許清婉所說,初戀,總是那麼的叫人難以忘懷,就算不愛了,心中總還是會有那麼一點的牽引。
那是一種本能,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絲毫的改變。
“我不會讓你死的。”
男人眼裡閃過堅定的光芒,拿出手機,想要給歐陽凡打電話,卻被許清婉握住,她眸光懇切,“司臣,這件事我不想要別人知道。”
“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