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顧念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抓住,如同一片利刃在心上劃過了重重的一刀。
顧卿寒嘆息一聲,拿起她的手,在要過來的創可貼貼在她的掌心,那裡,有一個指甲印,被許清婉掐的。
“顧念,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那個人一定非慕司臣不可麼?”
這是顧卿寒對顧念說過最認真也是最用心的一句話,眼裡帶著濃濃的心疼。
而這一切,低著頭的顧念卻根本沒有發現。
抽出自己的手,她道謝一聲,在眼淚出來之前帶著慕正宇快速的逃離了這個地方,她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醫院。
昏暗的病房中,在微弱的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慕司臣就這樣坐在黯淡無光的角落裡。
身形頎長如修竹,低著頭,他表情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手機,似乎是在等電話,亦或是的簡訊。
黑色西裝裡是潔白一塵不染的襯衫,頭兩顆紐扣隨意地解開,薄唇輕抿,讓人無法不忽視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靜朗猶如深海般的氣質。
許清婉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氣質優異的男人深深的讓她著迷,永遠不想忘懷。
“司臣。”
聽見聲音,他抬頭看去,淡漠的眸子停留在許清婉的臉上,“醒了?”
他迷人的嗓音似乎是那塵封許久的酒,清澈醇厚,縈繞在她耳際,揮之不去,讓她措不及防的紅了臉。
“司臣,你一直在這裡等我麼?”
放下手機,慕司臣走了過來,在她床邊停下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睛裡一片淡漠:“你沒有得癌症!”
他說的篤定,也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許清婉抓緊了身下的床單,點了點頭,語氣悲涼,“你都知道了?”
嘆息一聲,慕司臣來到床前坐下,“清婉,白血病有得治,只要找到適合你的骨髓進行移植,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許清婉終於忍不住的痛哭起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脆弱,可憐。
“司臣,我不想破壞你和顧念的關係,可是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深愛著,我放不開啊,如果活著,我沒有辦法做到看著你和顧念在一起,所以……我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死亡。”
“清婉,我已經讓醫生給你去找適合的骨髓了,你堅持下去。”
畢竟是曾經的戀人,他畢竟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是熟視無睹!
“不,如果要我看著你和顧念在一起,我寧願去死。”
許清婉炙熱而偏執,整個人歇斯底里。
“清婉,你想你爺爺。”慕司臣認真的安慰著她,心亂如麻,如今的他,十分的茫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腦子裡隨時閃過的人影是顧念無疑,可是,要他就這樣看著她死去也是做不到的。
“我不要,除了你我任何人也不要想。”
抱著頭,許清婉蜷縮在床上,大吼大叫,似乎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把所有的愛來傳來慕司臣。
“由不得你。”
他冷冷的出聲,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餘地。
許清婉微微一愣,詫異於他突然的改變,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
淚眼婆娑的仰起頭,目光直視著慕司臣淡漠的眼睛,苦笑在臉上蔓延開來,“司臣,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這樣痛苦的活著,沒有你,我寧願去死。”
“已經是過去式了。”
慕司臣淡淡的丟下一句,轉身,“最近你就調整好心態,等著骨髓吧。”
“慕司臣!”她在慕司臣即將踏出病房的時候叫住了他,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慕司臣,你真的想要救我麼?”
沒有例外的,她沒有等到他的回到,她也不期望。
“你知道我體質特殊,再次之前,我也查過了,唯一和我骨髓匹配的人,是顧念!”
“什麼?”
慕司臣眼睛裡閃過一抹震驚,驚詫的轉身。
許清婉的話如同一柄利刃,在他心上劃過長長的,深深的一刀。
想到要傷害那個女人,他竟然是如此的不願意,即便,是為了救她。
看著他的表情,她苦笑一聲,“所以司臣,別盡力了,讓我死吧。”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醫生說我還有一週的生命,一週之後你就可以解脫了,可以回到顧念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