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面前這隻苦苦壓抑自己的男人對視。
聽著耳邊越發粗重的喘息,顧念眉頭輕皺,大氣不敢喘。
“慕先生,我來著大姨媽,你不至於禽獸到想要浴血奮戰吧。”
慕司臣:“……”
男人嘴角抽搐了幾下。
“不會,等過幾天我自會討要回來。”
顧念:“……”
能離家出走什麼的麼?
七月的天氣,烈日當空,雷雨交替,最是炎熱無比。
在經歷了昨晚那場悶了好幾天,卻只下了一星半點的綿綿細雨過後,從晨起開始,繁華的都市便被一股燥熱的氣息籠罩著,密不透隙。
不過,再熱的天,也擋不住那些出行的腳步。
上坡上,男人抱著一束花徒步網上走去。
男人唇瓣緊緊抿著,隨著目的地越近,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濃重。
那雙墨色的瞳孔中有痛色在無邊的翻滾。
似乎,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讓他整個人變得空洞,彷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重新燃起他對生命的熱愛。
來到一座墳墓前,南黎川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石碑上笑的一臉溫潤的少年,嘴角輕而緩慢的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彷彿,只有看到他的笑容,他才能夠感受到活著的意義。
他南黎川,在遇到黎航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男人,直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他也同樣沒有想到,黎航,有一天會離開南黎川。
去到一個彼此再也不能相見的地方。
放下花束,他往墓前一坐,臉上露出了一抹蒼涼苦澀的笑容。
“離開我,你應該會覺得解脫了吧。”
修長的手指輕輕描繪著墓碑上人的面容,想到以前的過往,心口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揪住,竟然,快要不能喘息了。
“黎航,你怎麼敢就這樣離開了我!誰給你的膽子!”
放在墓碑上的手猛地收緊,直到骨節泛白。
人總是這樣,沒有嘗過分離的苦楚,便永遠不知道心底那份彌足珍貴。
“哈哈哈……”
一聲倉皇的大笑突然在安靜的墓地響了起來,聲聲迴盪在整個人園林。
南黎川就這樣四隻大開的躺在地上,笑著笑著,眼淚突然就順著眼角流下了下來,落入髮絲中。
怎麼辦?
心真的很疼,疼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直到他離開的那一刻起,他才發現,沒有黎航的南黎川,是不完整的。
他想,他再也不會遇到一個跟黎航那樣單純的男人了。
他的笑容彷彿是一劑良藥,能夠治癒所有的不開心和陰鬱,只要看著他的笑容,你就會覺得,不管多大的事情一定會過去。
沒有人知道,在那段艱難苦澀的歲月中,他靠著那個叫黎航的笑容度過了怎樣一段最苦的日子。
顧念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南黎川。
腳步頓住,她突然不敢上前了。
不是因為黎航因他而死的原因,而是,不想去打擾這份獨自享受的時間。
他應該,很久沒有和黎航獨處過了。
在黎航的最後一段日子裡,他都是為了她的事情在忙碌,直到,死亡將他帶走。
低下頭,顧念將話放下,遙遙的看著那座墳墓一會,這才轉身離開。
人的一輩子,其實很短暫的。
而她,親眼看著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又一個的離開,驀然回首,停留的,只是物是人非。
……
傅氏今日有一個合約要和慕氏談,所以,顧念便成了所有人推崇的那一個。
原因無他,上個禮拜的異常盛世婚禮轟動全球。
此時此刻,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慕司臣的太太是誰了。
無奈的撇了撇嘴,顧念拿起合約直接開車去了慕氏。
來到慕氏,卻被告知慕司臣去開會了,所以顧念只好在他辦公室裡等。
他的秘書也沒有多做為難。
顧念慵懶的窩在沙發上等著慕司臣的回來,卻見席南率先走了進來。
席南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顧念,微微詫異了一下。
“總裁一會就上來了。”
“嗯。”點了點頭,顧念情趣盎然的看著席南,突然就想到了吳織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