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夏孤身一人坐在辦公室裡畫設計圖,將需要修復的地方設計成個性十足的花紋,這樣看上去不僅看不出損壞,反而更添幾分獨特的味道。
窗外,一束深不見底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昏黃的檯燈將她的身影拉長,夜燈下她神情專注,清麗精緻的側臉透著疲憊。
如鬼魅般的身影最終忍不住破門而入,門與牆面碰撞的聲音在這深夜格外醒目。
方盛夏被嚇了一跳,手中緊握的筆抖了一下,將剛剛才畫好的花紋破壞。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發現來者是他之後,眼底閃過疑惑,但很快便想明白。
他是來監督進度的吧……
低頭看了一眼被畫壞的圖紙,她的眉宇間升起幾分懊惱。
這可是她一個小時的傑作呢!
“左少,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想到這裡,她的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左漸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跑來,看見她之後又忍不住破門而入。
“我……來看看工作的進度怎麼樣。”他漫不經心的四處張望了一會,四周一片黑暗惹得他眉頭緊皺,“怎麼連燈都不開。”
方盛夏同樣四處掃了一眼。
確實,工人們都離開之後,她便只留下身旁的一盞小檯燈。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太亮,這樣會沒辦法集中精神,左少還是趕緊回家休息吧。”
她的疏離冷漠讓左漸南彷彿吞了魚刺般難受,“不是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你刻意熬夜加班是為了給我看,博取同情嗎?”
方盛夏諷刺的勾起笑容,“讓我不得不加班趕工的人是左少,如今說我裝模作樣的也是左少,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你滿意呢?”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為難你了?”
“我沒有這樣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她會不會刻意剪爛自己幾個月的心血,他再清楚不過。
可他寧願相信安娜的一面之詞,讓自己來承擔後果,無論他是真的信了安娜,還是藉機刻意刁難,都只能說明他就是想整自己。
她在他面前,如今就像個刺蝟一樣。
在刺傷他人的同時,自己也早已經遍體鱗傷。
左漸南終於還是丟下她一個人走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在他心中一定很惹人煩。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與他再無瓜葛。
可是為什麼,心中止不住的酸澀。
夜晚的風有點冷,冷到了心裡。
……
回到家,方盛夏知道臥室被霸佔,便徑直走向書房。
開門,開啟燈,卻瞥見小床上躺著修長的身影,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像是已經熟睡。
短暫的錯愕之後,她不動聲色的退出去,灰暗的房間又回到她進門之前的模樣。
洗過澡後,方盛夏疲憊不堪的一頭倒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再動的她全然沒有發現門外的人走進來,替她關了燈鎖上門。
靠在門邊,左漸南低頭沉思,額前的髮絲遮住雙眼,撒下的陰影使得整張面孔更加生動立體。
他本沒有想過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難堪,可每每想到她與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時,冷靜的大腦便沒法思考。
只是一昧的想讓她意識到,沒有他,她就會受欺負。除了他,沒有人會每一次都出面保護她。
這樣她就會收斂一點,聽話一點。
……
或許是昨夜忙得太晚,方盛夏在聽到鬧鈴響了之後絲毫沒有想起床的念頭。
腦袋昏昏沉沉像是要裂開一樣,睜眼都費勁。
一樓,左漸南吃完早飯,卻沒有急著去上班,反而漫不經心在客廳坐了一會。
他只是覺得方盛夏與自己上班剛好同路,發發善心載她一段而已。
可是一直等到上班時間,依舊不見她蹤影,屋內除了劉媽洗碗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
他的眉頭不經意的皺起,起身來到二樓臥室,直接走了進去,氣勢洶洶。
“方盛夏,你要是覺得三天時間很富裕的話,我不介意改成兩天!”
他的話彷彿石沉大海,床上的人依然一動不動。
心中隱約感到不對勁,據他所知方盛夏倒不是那種會偷懶的女人,相反的,她碰到任何事都很拼命。
懷揣著莫名緊張的心情,左漸南抬起長腿走到她身前,掀開她蒙在頭上的被子。
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