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當事人不是她一樣。
緩了緩情緒,他才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不可能棄你不顧的。”
路笙只是笑笑,不說話。
就算真懷孕了,路家又不缺錢,還養不起嗎?
然而顧濂卻是對路笙的沉默感到心裡打鼓。
對方還是依舊想跟他劃清界限,不想有任何牽連嗎?
想至此,顧濂的心思更加幽暗起來。
洗漱結束,顧濂將路笙抱回床上,然後去開啟了自己的一個衣櫃,在裡面挑選起合適的衣服來。
路笙遠遠地就看清了那衣櫃裡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不由驚訝道:“你的房間裡怎麼會有女性的衣服?”
顧濂收整了情緒後,又恢復了那副溫潤隨和的模樣,嘴角帶著淡笑,解釋道:“這些都是我母親生前穿的衣服,現在情況緊急,你不介意吧?”
路笙倒是沒想到顧濂還留存著他母親生前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他好不容易才儲存下來的吧。
“怎麼會介意,反倒是你,就這麼把好不容易留存下來的珍貴之物借給我,該是很心疼。”她道。
聽到這話,顧濂卻是不由一愣,完全沒想到路笙這種時候竟然還會為他著想。
他更是從來沒想到過,對方會是如此情緒穩定的一個人,即使發生了這種嚴重衝擊人心神的意外,也能不慌不忙地理智思考著。
反而是他,因為這件事一次次陷入情緒漩渦,從來沒覺得如此失控過。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甚至有些悠閒鬆弛的路笙一眼,深深地注視著她,幾秒後才微笑著道:“再珍貴的東西,有用武之地才有意義。”
路笙頓時笑了,“這話有理。”
顧濂很快翻了一身立領長袖偏國風的連衣裙,上身白色下身深藍,簡潔大方。
換上裙子後,路笙立馬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壞笑。
顧濂見狀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掩下心中的情緒,笑道:“你這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路笙道:“你有沒有你媽媽的照片,最好是那種經典的,我仿照著你媽媽的髮型弄一下頭髮,模仿個三四分相似,嚇嚇某些人。”
聞言顧濂不禁微微驚訝,隨即無奈地笑了起來,不由道:“確實是你會想出來的鬼主意。”
路笙輕哼一聲:“他們都心思歹毒做到這一步了,還不能回敬一下,估計這麼出去,下藥的兇手就該原形畢露了。”
顧濂默了默,眼神也沉冷下去,嗯了一聲。
兩個人醒的早,下樓去的時候,一家人剛好到客廳去用早餐。
路笙身體依舊不適,但還是得忍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過她心裡早把孫玉茹母子罵了好幾個來回。
顧濂牽著路笙的手下樓,巧就巧在,剛到一樓就遇上了吩咐傭人給她泡早晨養生茶的孫玉茹。
孫玉茹起初沒有立刻看到路笙和顧濂,只是說話間一個錯眼,突然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她頓時一驚,瞬間回頭看了過來,然而在看到那熟悉的衣著髮型尤其是氣質之後,頓時受驚,下意識啊地叫了一聲。
“你你你你你……”她捂著胸口,一臉驚恐地愣是沒有你出一個所以然來。
顧濂的母親是那種優雅知性的美人,氣質十分拔尖的那類,路笙看了一眼照片,便瞬間拿捏住了對方的精髓,然後不僅在衣著髮型上進行了偽裝,在氣質上也做了改變。
她一頭長卷發垂側在一邊胸前,用白色的絲帶輕輕繫著髮尾,妝容也是十多年前的那種經典妝容。
看到孫玉茹這般反應,路笙優雅地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顧夫人,早上好。”
聽到不同於“故人”的聲音開口,孫玉茹才恍然驚醒過來,然而她緊盯著路笙的眼裡依舊是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路笙這般模樣,絕對是故意的!
她臉色立刻沉了下去,目光深沉地掃過一旁面帶淡笑潤雅溫柔的顧濂,忍不住攥緊了掌心。
她這個繼子,倒真是會在一些細節上膈應人。
孫玉茹直接冷笑一聲,說道:“一大早就裝神弄鬼,路小姐是什麼居心?”
聞言路笙心裡冷哼一聲,當然是嚇唬你的居心。
不過面上她只是輕輕笑了笑,說道:“我的衣服壞了,顧濂哥就借了伯母的裙子給我,沒想到穿著竟然也合身,不過伯母本身就是一個高挑秀美的佳人,普普通通的服飾就能穿出韻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