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光說只要降低存在感在旁邊圍觀就行了,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這次的機會難得,他打算給有光一個驚喜。
——等有光回來,發現自己立了大功可以直接拿代號不是很爽嗎?
如果給他多一點時間,他連boss的位置都能給有光拿過來,但是現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月彥的手隨意地搭在了腰間的瀰瀰切丸上,僅僅是這樣沒有任何殺意的簡單動作卻驚動了身後兩人的危險雷達,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這樣的有光是從未見過的,從各種方面都非常不對。
是因為今天頭髮束起來了嗎?感覺比平時要利落不少,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腦海裡突兀的出現這樣的話語,波本怔了怔,站在身後打量著那個少年。
從外表來看,雖然也是穿著和服,但是明顯比平時要不羈一些,領口開得很大,能看到露出的白皙的肌膚。
因為有一張帥臉,這樣不修邊幅的穿法只會讓人覺得非常性感,雖然產生這樣的想法時波本的腦海裡也開始背起了刑法。
有光平時也是穿和服,但是非常嚴謹的穿法。半著小袖裡面是高領襯衫,闆闆正正地扣到最上面,外面還要戴上圍巾……
今天也沒有戴圍巾啊。
波本手插在口袋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該怎麼驗證呢?最簡單的應該是……
月彥忽然停下了腳步,波本一頓,問道:“怎麼了?”
“你走前面。”月彥抬了抬下巴,頗有幾分頤指氣使地說道。
波本立刻收起了剛剛的想法,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及川有光,他都不應該在他面前這麼隨意。他隨後朝月彥微微頷首,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他的前面去。
完全不認路的月彥放下了心,愉快地跟了上去。
離開了這個房屋外牆爬滿了常春藤的西式庭院,三人一起坐上了剩下的最後一輛車。
看到常春藤,月彥稍微有些感慨。
那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了,有光現在是文藝青年,小時候就是文藝小朋友。經常能找到很漂亮也很有氛圍的地方畫畫或者寫點什麼,月彥和他一起。
他沒什麼事做,多數都在睡覺。
又一次有光找到了一個爬滿了常春藤的舊房子,當時正是春天,一整面牆都是青翠,漂亮得很。
那幾天他們都在那邊玩,有光離得稍微遠一些,在畫靠在牆邊的他。
然後有一天,月彥聽到了古怪的清脆斷裂聲音,他揉了揉眼睛,剛坐了起來,就被忽然倒塌的牆面埋了起來。
幸好他不是人類的小孩子,血厚防高,甚至不用別人挖,自己就爬了出來……然後抱著一點都沒被碰到的有光安慰了好久。
因為擔心他所以哭了的弟弟簡直太可愛了。當時也挺幼稚且大腦思維非常直線的月彥,在那之後故意遇了好幾次危險,結果第二次就被有光發現了,一整天都沒理他。
爸爸幫他說話,結果也被關在門外了。
……
月彥多看了那間房子幾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琴酒一頓,抬頭看向後視鏡,看著裡面坐在後方的月彥:“很在意那個房子?”
“啊。”月彥的視線沒有收回,忽然笑了一聲,“常春藤……看似不起眼,但是時間久了,能將龐然大物的整個牆面壓倒呢。”
和有光那特別溫柔的口音相比,月彥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涼意。這是非常明顯的區別,但在別有用心的人耳中,這更像是故意換了種口氣在提醒他們。
別有用心的臥底波本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他好像在說組織裡的臥底,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時間久了卻能摧毀整個組織……讓他覺得有光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雖然從以前他就覺得有光好像什麼都知道,但是都沒有這次給他的壓力大。
琴酒和他安裝的是相似的腦回路,聽到月彥說這樣的話,第一反應也是對方在暗指臥底。
難道是發現了臥底,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為此感到失望嗎?
是剛剛集合的那些人中的一個?還是其他人?
琴酒陷入了沉思,他對自己思考方向的正確性有八成把握,確認了組織記憶體在臥底並且就在剛剛的人之中,具體是誰卻不打算去問「及川有光」。
本來需要上司提醒已經是失職了,再去問顯得他們也太沒用了。
與心懷鬼胎所以有些神經緊張的波本不同,琴酒反倒是對今天的「及川有光」接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