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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腦袋也是嗡嗡得響,耳朵卻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人影。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看到身後連片雪花花都沒有的降谷零還是心裡咯噔一聲。
剛剛拐彎的時候還看到及川有光的衣角,只是轉個身的功夫,就已經什麼都不見了。
他掙扎地站起來,走到松田陣平身邊伸出了手,對方抓著他手掌用力起身,兩人的腦袋上都火辣辣一片,只不過他們都沒什麼心情管這個。
“到底怎麼回事?”降谷零沒和他客套,直接問道。
“我還想問你,原來他是和你在一起。”松田陣平揉著額頭,眼前還有些發黑,“我和hagi看到他被一群人塞進了車裡,剛想追過去就撞到你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萩原研二已經擠開人群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衝著他們搖了搖頭。
“可惡。”松田陣平嘖了一聲,轉頭看向身邊那位消失已久,不過恰巧今天上午才剛見過面的同期,“怎麼辦。”
他原先只知道諸伏景光的去向,因此才認識了及川有光,倒是沒想到另一位同期也在那個組織。
zero和景老爺是幼馴染吧,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從警校一起畢業之後又分別被派到同一個組織臥底,實在是太巧合了。
降谷零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變得冷靜。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風見,是我。幫我調監控出來,在……”
看著降谷零拿出了公安的氣勢開始打電話,松田陣平彎腰撿起了自己掉落到旁邊的墨鏡,耐心地等著降谷零接完電話。
降谷零接完電話就準備離開了,但很快他就發現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松田陣平。
他往前走,松田陣平也跟著走;降谷零停下,松田陣平也停下。
降谷零回過頭,雙手插在口袋裡的松田陣平看向一旁的街道,一副並不打算和他說什麼的樣子。
“你要跟到什麼時候?”降谷零說道,看到松田陣平張嘴,他率先打斷了他,“別說你只是碰巧和我同路,萩原都走了。”
松田陣平低下頭,眼睛從墨鏡的上方往外看,露出了整齊的一排白牙:“碰巧。”
降谷零嘆了口氣,他是走到不惹眼的地方才和松田陣平搭話的,這時候也沒什麼裝不認識的必要了。
“我之後還有別的事情,對你我就不客套了。”降谷零面朝著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警告之意,“離那個人遠點,他很危險。”
松田陣平短促地笑了一聲:“你是什麼立場說的這句話?”
“我不是在威脅你,那個人……連我也看不透,我很擔心如果他對你做什麼不利的事情。”降谷零壓低了聲音,十分認真地說道。
“幾年不見,你突然變得好肉麻。”松田陣平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向一旁的天空。
昨夜還在下大雪,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天空一碧如洗,乾淨地像是雪都落在了天空上。
“你……!”
在降谷零真的急眼之前,松田陣平轉過臉對他露出一個如往日的笑容,好像一瞬間回到了過去,他們都還在警校唸書的時候。
“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保護,zero。”松田陣平說道,他的語氣非常堅定,“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做不到視而不見。是你的話,一定能懂吧?”
降谷零頓了頓,徑自轉身,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衣襬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弧度。
“隨你吧。”
“你可真是有夠會耍酷的。”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追上去和他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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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好幾天的大雪之後,是非常晴朗的天氣。
諸伏景光坐在光線非常好的窗邊,有些生疏地握著兩根編織針,對著書上的教程認真的學習著。
他的手上有不少舊傷留下的疤痕,摸起來也很粗糙,和柔軟的白色線團的相性卻沒那麼糟糕。
組織的人如果看到這個場面,大概會感覺受到了驚嚇。
畢竟他是那個蘇格蘭,他的手能精確地操控複雜的步丨槍,輕鬆且利落的奪走目標的生命,不管怎麼看都該和色彩鮮亮的毛線編織物沒有關係。
諸伏景光向來是個手巧的人,在幾次練習之後,動作也漸漸快了起來。
很快,一小截毛線編成了整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