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看著容太后與樂陽公主兩人母慈子孝,冷冷一笑,只喝道:“來人,請樂陽公主淨面。”她身後立馬就有兩名宮人出來,朝容太后行禮後,便逼向樂陽公主。
這一剎那間,畫風突然轉變,頓時讓大家目瞪口呆起來。待容太后反應過來後,樂陽公主已經被按在早就準備好的熱水盆裡淨面,那兩人動作迅速,操作純熟,不過片刻,就將樂陽公主臉上的淡妝洗得一乾二淨,露出她被淡妝掩蓋的疲色來,眼底淡淡的青黑在陽光下一清二楚。
樂陽公主剛才也被驚呆了,現在反應過來,頓時怒喝,“放肆!”同時一巴掌扇在一個轄制她的宮女臉上,用力之大,直接讓那宮女的臉蛋頓時紅腫起來,可見樂陽公主心裡的氣憤。
“砰”容太后也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喝道:“張氏,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我的地盤放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剛才的話我看在妯娌份上沒有跟你計較,現在若是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就到母后面前去,讓母后評理。或者到宗老族長面前去,問一問他們,做嫂子的就可以這樣欺負弟妹的?”
“呵呵”張太后也毫不退讓,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柳眉倒豎,指著樂陽公主的臉道:“你看看這張臉,看看這張只有十四歲,卻滿是疲憊的臉。容氏,你也別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裡吆喝,我告訴你,你兒媳婦莊氏做的好事。她將大齊尊貴的公主當下人使喚,將她生生累成這副模樣。不說俞太妃這做生母的心疼,就是我這做嫡母的也心疼。你做嬸子的將她養在身邊。卻全然不憐惜,任由她被你兒媳婦欺負,你也好意思說對她好?要點臉行嗎?”
一屋子的人再次目瞪口呆,容太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嘴唇抖了半天,才道:“你胡說什麼?華兒,你來說怎麼回事?”她猛的轉頭對莊敏華道。
莊敏華也驚呆了。什麼叫她欺負樂陽公主。將她當下人使喚?樂陽公主累成這樣,不就是這兩天都守在太皇太后床邊,累的麼?
“大伯母。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這樣做過了?就算官府判案也講究個證據,你這嘴皮子一張,就將一個虐待堂妹的罪名扔在我身上,我是如何也不肯服氣的。”
張太后一副“你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表情掃了她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闌兒,你來說。”
闌兒今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樂陽公主勸到這裡來。臨行前又為她施了淡妝,掩飾臉上的疲態,就是為了不讓俞太妃看見,因為心疼女兒而失態。說出她說的話來。她是想告狀來著,但是也是想告黑狀,而不是這種明明白白讓她做證人的。她所說的話沒有錯。但是公主之前也說了,是孝道。闌兒背心頓時溼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知道今日之事必須得栽在皇后身上,否則,張太后不會放過她的。
闌兒一咬牙道:“這事是奴婢親眼所見,皇后娘娘命公主端茶送水,守夜熬藥,將公主生生累成這樣的。按說公主孝順太皇太后是應該的,但是皇后娘娘千不該萬不該,硬性命令公主必須時時刻刻都守在太皇太后床上,一切都要親力親為,直到太皇太后痊癒為止。不過兩日就將公主熬成這樣,再多幾日,我們公主還有命在嗎?”
眾人譁然,再想到剛才容太后稱讚樂陽公主孝順的話,現在卻成了皇后虐待樂陽公主的證據。
俞太妃一直低垂的頸脖也抬了起來,她的目光裡帶著恨意,恨莊敏華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但是又夾雜著絕望,絕望自己是如此的無用,連女兒都保護不了。
容太后狠狠的盯了張太后幾眼,轉向莊敏華,她才不相信兒媳婦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將近一年的相處,她自認為自己的眼睛不瞎,不會認錯人。“伶牙俐齒的丫頭,你最好想清楚你今日汙衊的是誰!只要查出來是你誣陷,不但你會沒命,你的全家也會為你陪葬。”
“哈哈。”張太后打了個哈哈,“弟妹,你就別急著威脅人,為皇后減除後患了。她莊氏既然做了,就別怕別人告發。剛才弟妹還說要鬧到母后前面去,鬧到宗老族長面前去,如今我倒是有興趣去走一走。”
那闌兒也磕頭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為了我們公主抱不平,就算是身死也無悔。”
張太后和容太后打嘴仗的時候,莊敏華默默的在一旁裝雕像,她瞟了一眼旁邊被驚住的樂陽公主,想要知道今日這位堂妹會如何選擇。
“莊氏你還有何話可說?”張太后轉向莊敏華厲聲喝道。
孟靖寒看到一本摺子上寫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