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沉沉的籠罩著大地,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依舊刺骨的寒風呼呼的颳著。整座宮城都陷在黑暗之中,掛在宮殿門口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遠處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以及盔甲碰撞發出的黯啞聲,低低的人語聲還沒到人耳邊便消散在夜空。
孟靖寒輕身出了慈安宮,來到宮殿的西側門,早有將領迎了過來,低聲問安,“郡王爺,現在就要出去嗎?”
禁軍統領襄陽侯已經潛逃,他下面的三個副統領各自為政,而他面前的周圍則是他安插在禁軍中的人手,如今的禁軍副統領曹英。不出意外的話,只要他登基,這禁軍統領的位置就是曹英的。
這幾日守衛宮城的都是曹英的人,在過來之前,他已經讓暗衛持他的手令過來命曹英到西側門來守著,方便他出入。
孟靖寒點點頭,曹英一揮手,便有將士將西側門開啟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縫隙,曹英恭聲道:“屬下就在這裡守候郡王爺歸來。”
孟靖寒點點頭,猶如游魚一般滑出了宮門,往廣德長公主府而去,心裡卻是想著,日後可不能將權利全權交給禁軍統領,只看昨日的襄陽侯就膽敢叛亂,今日的曹英就敢私自開宮門,就可知曉厲害。
如今全城戒嚴,宵禁已開,孟靖寒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不過他也是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想早點給梅晏解毒。再次避開了一波巡邏計程車兵,孟靖寒覺得他這麼急出來定然是個錯誤的決定,就應該交給廣德長公主,讓她自己帶著回家的。
但是想到廣德長公主還要給母妃和敏敏打圓場。就熄了這個心思,讓梅晏早點好,廣德長公主也好更盡心不是。而且他想親眼看見梅晏好了,畢竟是好兄弟。
為了不引起誤會,到了廣德長公主府,孟靖寒先敲開了梅昱的門,梅昱開啟門。一個哈欠都沒開啟。看見是孟靖寒,頓時將哈欠都嚇回去了。他連忙穿上衣裳,帶著孟靖寒去了書房。“郡王爺,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他朝外面看了看天色,這都三更了吧!
孟靖寒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將一個玉盒拋給他。“這是我從郡王妃那裡討來的百毒丹,最後一顆。再沒有了。”
梅昱驚喜的接在手裡,連聲道謝。孟靖寒擺擺手,“現在就餵給晏表兄吃吧!我看晏表兄好了,就回去。”
“哎。”梅昱對孟靖寒信任得緊。急忙就去了梅晏的房間,開啟玉盒,拿出丹藥就塞進弟弟的嘴裡。孟靖寒撫額。平時看著多穩重的人,碰著梅晏的事。怎麼就這麼慌亂。
好在那藥丸入口即化,也不需要喂水。就如同孟靖寒當時解毒一樣,梅晏噴了黑血出來,不過多噴了幾口,這些黑血帶著淡淡的酒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看來才過三天,梅晏的血液裡面已經開始酒化,難怪比他以前多噴了幾口黑血。他拍了拍梅昱的肩膀,“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哦,哦。”梅昱答應著,又匆匆出了門,很快就拖了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大夫過來,那大夫滿臉不悅,進門連看都沒看孟靖寒一眼,給梅晏診脈後,在梅昱眼巴巴的眼神裡,大夫滿臉肅穆,“毒已經解了,雖然有點失血,吃幾頓補血的就行了。明天一早就會醒,藥不用開了,我回去睡了。”說完就施施然走了。
梅昱半張著嘴,看著他離開,半響才扶了扶下巴,對孟靖寒不好意思的道:“這人有點孤傲,倒不是誠心對郡王爺不敬的。”
孟靖寒哪有功夫去注意一個大夫,既然梅晏已經解毒,他就放心了。“明天昱表兄可以捎信給廣德姑母,讓她可以放心在宮裡給太后侍疾了。”然後就閃身走了。
梅昱呆了好半響,拍了下腦袋,郡王爺的意思是讓娘在宮裡繼續幫襯容太妃和容郡王妃啊!
翌日一大早,莊敏華早早起床,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淡藍色暗紋褙子,月白色百褶裙,梳著一個簡單的髮髻,只在頭上戴了一支鑲藍寶石楓葉型銀簪。她先去了容太妃房裡,孜然正在伺候容太妃梳頭,莊敏華過去請了安,坐在一邊等她。
容太妃神情淡定,一點也不為即將開始的一天擔心,彷彿無論是太后刁難不刁難,她都不在意。莊敏華心裡暗暗佩服,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修到這份功夫。
容太妃收拾好了,便同莊敏華一起去了太后房裡。
太后才起來,看見容太妃,淡淡的說了一句,“怎麼才過來,還要哀家這個做婆婆的等你不成?”
“是媳婦來晚了,明天一定早來。”容太妃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