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籠罩著大地,路上的行人都已經匆匆歸家。
皇宮內舉行夜宴的大殿內卻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這一次,在這座大殿內,將同時接待北蠻,南梁,西唐三國使者團。這次南梁來的使團由南梁王叔慶王帶隊,慶王看起來四十許模樣,虎目方口闊鼻,身材高大魁梧,說話猶如雷響,這樣的人只要一發怒,那是十分嚇人的。
而西唐帶隊的卻是曹太后親弟曹國舅,西唐如今由曹太后掌權,曹國舅的分量不比南梁平王低。曹國舅留著一把小鬍子,髮髻梳得油光水亮,長相還算英俊,可惜的是面上帶著酒色過度的痕跡。
此時大殿上孟靖寒高居在龍椅上,舉起杯子說了一些歡迎各國使團到來云云,然後自飲了一杯,讓大家各自隨意。
同時大殿上,樂器奏起,歌舞也表演起來。
孟靖寒手裡執著一杯酒,靜靜的觀賞著歌舞。就算是有舞女朝他拋媚眼,他也眉目不動,當沒看見。
當歌舞進行到*時,領舞的舞女“呀!”的一聲絆倒在孟靖寒面前,孟靖寒抬抬手,很快就有人上來,將她拖了下去。
曹國舅大笑,舉杯朝孟靖寒道:“大齊皇帝,你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不如,就將那名舞女與本使吧?”
孟靖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畢竟是我們大齊的子民,若是她自己願意,就隨你去。”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若是她不願意,也不可強求。
曹國舅聞言面色一變,乾笑了幾聲。只舉杯道:“喝酒,喝酒。”
慶王在一旁看了眼裡閃過一絲譏諷,也舉起了酒杯。
很快樂器重新湊響,歌舞裡換了一個領舞,繼續跳了起來。
宴席的氣氛漸漸又恢復了,宴席上大家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十分熱鬧。這一場夜宴直到喝到將近凌晨才結束。使團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被扶著坐上馬車,回了驛館。
孟靖寒在夜宴還沒結束就先行離席了。他能陪坐這麼久,也算是給幾國使團面子了。
回到驛館,醉醺醺的慶王待服侍的人一走,立馬睜開眼睛。眼睛裡精光四射,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他問跪坐在一旁。正悠然品茶的南梁使團副使姜子銘,“你覺得那大齊皇帝如何?”
姜子銘一身青色直裰,眉間帶了一絲疏離氣,他直到飲完一杯茶。才慢悠悠的道:“比起我們南梁的皇上那就是深不可測,連對千嬌百媚的女人都沒有一絲憐惜,心如頑石。不可用美人計。並沒有因為舞女低賤和她的冒犯就將她隨意送人,心懷子民。不可小覷啊!”
慶王呸了他一聲,坐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了,嘖了嘖嘴,“你對大齊皇帝評價倒挺高的,不過你這樣說,就不怕回國後,孔雀明找你算賬?”
姜子銘笑道:“他能找我算什麼帳?說不得他還得賞我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麼重要的情報,他聽了只有高興的。”他這一笑,眉間的疏離散了不少,倒是能讓人看出他的幾分清俊來。
慶王嗤笑,“你就美吧!孔雀明見人就訴苦,說國庫空虛,你覺得他有東西賞你?說不得,你從大齊帶回去的東西,他都要分一份。”
姜子銘擺擺手,“你也別這樣說孔雀明,他也是一片苦心,為了咱們南梁,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哼,誰讓他鞠躬盡瘁不成?”慶王又灌下一杯茶。
姜子銘默默無語,若不是他鞠躬盡瘁,這南梁的政權早被你們把持了吧?也難怪一提到孔雀明就這樣憤憤不平。
而西唐驛館裡,曹國舅也沒有醉酒,一坐到屋子裡,將人打發了。他反倒又倒了一杯酒喝上了。
副使葛玉都勸他,“國舅,你就少喝點吧!別誤了太后娘娘的大事。”
曹國舅哈哈一笑,“我能誤了她什麼事?你們要辦什麼事儘管去辦,本國舅又不會阻攔你們。本國舅就是好這一口,難道你不知道本國舅千杯不醉麼?”
葛玉都苦著一張臉,來之前太后千叮囑萬囑咐,要他多看著點國舅,莫讓他喝酒誤事。可是他能看得住嗎?葛玉都耙了粑頭髮,他都頭髮都擔心得掉了好幾把了。
“對了,明天別忘記將今晚那個摔倒在地的舞女給本國舅領過來啊!”曹國舅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葛玉都都不想搭理他,他來大齊是為他拉皮條的嗎?混賬東西!
葛玉都囑咐服侍的人好好照顧曹國舅,轉身回了房間,房間裡已經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