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尚嬤嬤喜極而泣,熱情的將王太醫送到一旁寫方子,端茶遞水,好不殷勤。
孟靖寒在一旁看了直搖頭,他在容太妃床邊錦凳上坐了,將太妃露在外面的一隻手輕輕的放進被窩,掖好被子。
此時容太妃常年連睡覺都蹙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一絲舒適的笑意來。
孟靖寒猶如搬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尚嬤嬤送走王太醫,看見坐在主子床前的孟靖寒,抹了一把老臉,湊了過去,“剛才是老奴太激動了,不過郡王不是說是養身的藥丸嗎?怎麼能解毒了?”
孟靖寒道:“這麼多年,母妃不知道喝了多少早,吃了多少苦,一次次從希望到失望,母妃早就熬幹了希望。我怕我說是解毒的,母妃如同上幾次一樣,悄悄收起來不吃。索性哄她是養身的,這些母妃倒還吃一些。”
尚嬤嬤感動道:“郡王真是有心了。”
孟靖寒道:“母妃為我吃了那麼多的苦,我不過使點小聰明,也就是母妃信我。”
尚嬤嬤笑了,“這母子之間可不就是如此。”
不提容郡王府內怎樣,皇宮內那位剛下了朝,正坐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鋪著明黃桌布的書桌前跪著一個黑衣人。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累起的摺子一本本減少。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終於批完了摺子,他伸了個懶腰,僵硬的身體得到了舒緩。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立在旁邊的總管大太監安原清立刻從旁邊小太監端著的托盤內端出一盞熱茶。恭敬的奉給皇帝,“陛下,喝口茶潤潤喉吧!”他的聲音尖細,眉目普通,年紀跟昭元帝一般大小,為了看起來跟昭元帝一樣老,他還特意化了妝。
昭元帝接過茶。揭開蓋子。吹了吹上面的浮茶,喝了幾口,轉眼瞟見地上的人還跪著。
想到事情沒有辦妥。還讓那人平安回了府;頓時一股無名火從胸口燒起,抄起手裡的茶盞就砸在地上那人的頭上。茶盞從那人頭上滾落下來,掉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砰”的摔成幾瓣。那人被砸得頭破血流。一時茶水血水流了一臉,仍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昭元帝方才心裡舒坦了一些。安原清眉眼都不抬,又上了一盞茶。這次昭元帝沒喝,盯著地上的人半響,才狠狠開口道:“廢物!滾出去。”
自那次下毒得手以後。孟靖寒身邊更是防範得滴水不漏。好容易得次機會居然失手了!說什麼毒確定下到孟靖寒身上了,那現在生龍活虎呆在容郡王府的是誰?
很多時候,昭元帝都想直接下旨把孟靖寒給殺了。但是他不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容王就是為了救他而死,他又怎能要了他兒子的命?至少明面上不行。他還得對他好。他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不能成為史書上有汙點的帝王。但是一想到那則預言,他就寢食難安。
那人退下後,安原清著人收拾了地板,斟酌著勸昭元帝,“太醫交待陛下要少動肝火,陛下也該為了大齊臣民保重自己才是。”
“哼,一個個都是來氣我的,我想不生氣都難。”昭元帝到底平息了怒火。
“那陛下更該心平氣和了。”安原清笑道。
昭元帝“呵呵”笑了幾聲,倒真的不氣了。
“那小子倒是命大,可見法師說得沒錯。所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除了他,我怕下一任新君壓制不住他啊!”煞氣騰騰之後又有些意興闌珊。
安原清毫不受影響,“陛下乃是真龍天子,說什麼死不死的。要說也應該是回到天上去,到時陛下不嫌棄,奴婢還要去伺候您。”
“哈哈……”昭元帝這話聽得舒心,高興得大笑起來。
守門門外的太監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是安公公有辦法,陛下剛才還怒氣衝衝,發那麼大的火,現在就高興得大笑了起來。
莊敏華此時正站在廊前接雨水玩,翠綠板著臉走過來給她披了一件冰藍色撒花斗篷。
莊敏華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是怎麼了?跟茜紅她們打牌鬥輸了,瞧這張臉板的,都快跟老嬤嬤似的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該多笑笑才好看,當心以後找不著婆家。”
翠綠道:“總歸婢子是要跟在你身邊的,嫁不嫁人有什麼關係。倒是小姐你,穿得這樣單薄就出來了,還站在這裡玩涼水。以前蘇嬤嬤就說了,年輕的女孩子要懂得保養,不要隨便碰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