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彷彿被濃霧籠罩的腦海,照亮了一個角落,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只是好像……還差那麼一點點。
而這時候,一縷熟悉的神識緊隨其後強勢闖入識海,本來這麼私密的地方應該牴觸他人侵入的,但是本能卻沒有絲毫的牴觸抗拒,所以墨瑾的神識如入無人之境。
不僅如此,沉寂的識海下意識分出一縷神識,熱情熟稔地迎接,糾纏,這一次,猶如撥雲見霧,一幕幕熟悉的畫面閃過腦海……
墨瑾扶住了倒下的青年,也接住了因青年忽然閉眼倒下而脫手的水杯,杯中的水未濺出半滴,他把水杯放好,把抱住的人放在床上,然後才坐回凳子上。
床上的青年眉頭緊鎖,緊閉的眼皮底下能看見眼珠子頻繁地轉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透露出一種想從夢中醒來卻不得其法的焦躁,墨瑾伸手拂過他的眉梢,想要撫平青年的眉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燈光驟然亮起,一動不動坐著的墨瑾終於起身開啟了房間的燈,而樓下黃琪母子已經回來了,傳來了一些聲響。
剛重新坐回凳子,墨瑾便察覺到床上人的精神波動緩緩歸於平靜,他不由得稍稍前傾身子,目光落在青年的臉上,神情充滿了期待,也有些許緊張,是恢復記憶了嗎?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見愛人遲遲沒有睜開眼睛,墨瑾漸漸變得有幾分焦躁,坐立不安,甚至想伸手去搖醒自家道侶,只是下一刻他忽然注意到一絲細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阿瑞!?”仔細觀察確定了心中所想,墨瑾氣得錘了一把劉景瑞的肩頭,“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裝睡!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床上的青年似乎在沉睡中,墨瑾的一番舉動並沒有成功叫醒他,但是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墨瑾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的道侶,對方一定醒了,只是在裝睡而已。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現在坦白的話我可以輕點懲罰,要是以後被我發現……”墨瑾站起來,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說到後面語氣中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青年眼睫毛顫了顫,試探著睜開了一隻眼睛,對上墨瑾幽深危險的目光,他感覺心尖都顫了顫,另一隻眼睛連忙也睜開了,然後對著墨瑾露出了有些討好的笑容。
“那個,阿瑾,如果我坦白的話懲罰真的從輕?”劉景瑞默默往後移了移,尾巴不自覺地捲了起來。
他真不是故意的,失憶又不是自己願意的……好吧,無論失憶還是沒失憶,他都不該有換伴侶的思想!即使想換的那個人也是同一個人。
“說吧!”墨瑾不置可否,面無表情地示意劉景瑞繼續說。
“……阿瑾,我錯了!”劉景瑞頓時哭喪著一張臉,翻身坐起,挪過去抱住了墨瑾的腰,一臉赴死的表情,“你也知道我失憶了嘛,然後在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用美男計勾搭,我就沒把持住,就覺得,自己懷疑的那一段失去的記憶不重要……”
劉景瑞邊硬著頭皮說話,邊偷覷墨瑾的神情,對方仍舊面無表情,可他覺得他氣得不輕!心中越發喘喘不安,自己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吧?
終於把該說的說完了,房間裡一片寂靜,墨瑾沉默不語,渾身散發著讓人發怵的低氣壓,劉景瑞把墨瑾當成樹,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往上攀爬,整個人都纏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們四目相對。
“……阿瑾?”劉景瑞略有些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小聲喚了一聲,他用自己微涼的鼻尖蹭了蹭墨瑾的鼻尖,兩人呼吸相纏,“我知道錯了嘛,沒有下次了!”
“想換伴侶?”墨瑾聲音微涼。
“沒有。”劉景瑞回答都不帶停頓的,他輕吻了一下墨瑾的唇角,“那是阿瑾你魅力太大,你看我都失憶了,被你一個美男計就蠱惑了去……阿瑾,你說吧,想要我怎麼樣?”
墨瑾被劉景瑞這麼討好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最後輕哼了一聲,眼眸微暗,懲罰性地咬上了劉景瑞的唇,含糊地說:“……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懲罰……你!”
“唔!”劉景瑞吃痛得微微蹙眉,不過心底鬆了一口氣,隨即摟著墨瑾的脖頸熱烈回應。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激烈熱情地唇齒交纏,忘乎所以,整個房間的溫度彷彿升高了許多,後來,若不是劉景瑞的那條尾巴,兩人都要坦誠相待深入交流了,而不是大眼瞪小眼地對著一條蛇尾巴無語凝噎。
緊要關頭措不及防摸到微涼的蛇尾巴,墨瑾感覺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一般,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