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敲門聲把徐景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收拾一下表情,說了一聲:“進!”
推門而入的是換了一身素雅而不失華貴衣裳的月奴,她蓮步款款,帶著一陣清雅的香風,讓人在這夏日感覺到一陣清爽。
月奴手中端著漆木托盤,托盤裡是一碗湯水,透著幾分涼氣,一看就很有食慾,她微微福身行禮:“月奴見過公子,奴見今兒暑氣甚大,特意為公子備下了去暑清湯,公子您嘗一嘗。”
她說話柔聲細語的,本就韻律極為軟糯的趙地語言讓她說得軟糯嬌俏,如同聽情語慢歌一樣,心不自覺就化了一角。
肅著臉的徐景臉上已經換上了溫柔的笑意,眼睛看向月奴,充滿了愉悅,他大笑道:“自然是要嘗一嘗,還是月奴最知我心意。”
他之前為了聯姻娶了趙國世家之首——王家的女子,王家女姿色上等,端莊大氣,確實是個賢妻良母,也為他帶來了極大的好處。
但是世家培養出來的妻子並不合他的心意,她是很能幹,把府裡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是男人一般都不喜歡太獨立自主的女子,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自然喜歡只能依靠他的解語花。
徐景自認為他和這時代的男人相比,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他給足了夫人面子,等她懷了身孕坐穩了胎才納了月奴,而且他身邊也只有月奴一個姬妾而已,更沒有讓月奴恃寵而驕。
月奴長得花容月貌,還擁有一個極品的身子,讓人沾了就上癮,性子又是他喜歡的解語花,可純可媚可嬌可賢惠,簡直就是一個百變小妖精,還一心只有他,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所以就不自覺多給了她幾分寵愛。
“公子,奴喂您吃,好不好?”月奴嬌嬌地靠在徐景的懷裡,眸光流轉著瀲灩風情,讓徐景頓時感覺口乾舌燥,這個符合他心意的要求自然是答應她了。
“好好好,月奴餵我吃……”
沒一會兒時間,房間裡便傳出了男女的調笑聲,露骨得讓人聽了面紅耳赤,而屋外,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貴婦臉色很難看,她扶著丫鬟的手,那力度讓修剪得異常漂亮的指甲陷入了皮肉裡,那小丫鬟露出吃痛的表情,但只能咬著唇忍耐下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徐王氏看了一眼自己辛苦準備的涼湯,眼眸幽暗地盯著緊閉的門,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肚子,肚子裡孩子的小腳小手時不時地踢一下,似乎在安慰她冷得如墜冰窟的心,她冷笑一聲,不說一言轉身離開。
曾經,她知道自己未來嫁的丈夫會有無數的女人,周圍的小姐妹們都這樣,她也認命地決定做個賢妻良母,計劃趁著柔情蜜意時懷上子嗣,到時候丈夫去哪個女人房裡她也不會在意,她有孩子就好了。
只是,嫁給徐景後,丈夫對自己極好,他會記得自己來月事的時間,暖心地送上一碗熱湯讓她注意不要著涼,他會在外出歸來時給自己帶些小禮物,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有趣也有心意,他會在她耳邊說著白首不相離的情話,他會在自己出去聚會時接送自己,讓無數姐妹羨慕她覓得一良人……
成婚以後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就讓她的一顆芳心淪陷了,特別是在自己懷孕後,他拒絕了自己忍痛想要給他納的姬妾,從那時候起,她以為他是不同的,她以為他也如自己一樣愛他,只是,現實殘忍地告訴她,他其實和世間男子沒有什麼兩樣,同樣是花言巧語、三心二意……如果沒有幻想相信過,她的心或許就不會這麼痛。
守門的人都不敢抬頭看來去匆匆的那一行人難看的臉色,更是不敢跟徐景說起這些事情,這樣的事情後來還發生了許多,讓從不知道的徐景一直得意地自以為他的後院相處融洽。
而另一邊,劉景瑞離開府邸後並沒有被送回自己的宅院,而是被領到了今後要當差的地方。
一看到忙碌的工匠們在試圖製作的東西,雖然還沒有做出實物,但卻讓劉景瑞把徐景和穿越者聯絡了起來,因為這些工匠正在造紙,雖然比較粗糙,但還是一個比較成熟的方子,不像是剛研究出來的,反倒像是按照方子去製作的,這在這個連“紙”這個詞都沒有出現的時代顯得挺突兀的。
紙的出現意義重大,按理說像這樣重要的事情,徐景還算謹慎的性子怎麼也不會把他這個不熟悉的人安排進來的,劉景瑞心中不解,這個穿越者是怎麼想的?是自大心有成算還是懷疑他是其他陣營的人,故意試探的?
事實的真相其實很簡單,是劉景瑞想多了,他低估了月奴吹耳邊風的能力以及高估了徐景的城府,徐景給這份差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