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族趁著冰雪還未完全融化的時候,拉著雪橇車拖家帶口地返程,不然再晚一些,雪橇車就得加上輪子了。
當一行人風塵僕僕地站在部落前的時候,心中除了有一種浮萍有了根的踏實感之外,白虎族眾人忽然發現,他們以前活得真的挺粗糙邋遢的。
之前因為在劉景瑞的地盤,所以白虎一族不得不低頭去守他的規矩,比如說隔三差五勤奮洗漱,身上不能有餿臭味,不能隨地方便,不能在公共場合做親密的事情等等一大堆的規矩。
雖然這些規矩很煩瑣也讓他們難以理解,但是久了習慣了之後,他們回想起自己曾經的生活,再看看經歷一個寒季因沒有人收拾打理而十分糟糕的環境,心中莫名有一股羞恥感!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部落的環境雖然很髒亂差,但是獸人們都沒有放棄的想法,他們卸下行李後紛紛動手收拾家園。
人多力量大,不過幾天的時間,破落的部落就被收拾得有模有樣了,清冷的部落裡恢復了歡聲笑語,人人臉上都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待,充滿了希望。
這個世界,暖季到來的時間快得不可思議,只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冰雪已經全部融化了,草芽生長,樹木抽條,萬物復甦,入目皆是讓人心情鬆快的綠意。
然而,靜謐和樂的時光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這個時候,餓了許久的野獸們也從冬眠中甦醒過來了,他們紛紛從山洞中走了出來,循著味前往各處獸人聚居地,展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獵殺。
暴雨傾盆而下,滋潤著這片大地,嘈雜的雨聲中不時傳來一陣陣或狂喜或哀悽的嚎叫聲,獸人們的心情就像這雨天一樣,心頭只有烏雲,惶惶慼慼。
一時之間,獸人們的警惕防備之心提到了最高,部落勇士們日夜不間斷地在部落四周巡邏,警惕外敵,同時也增加了外出狩獵的人手,他們要準備足夠接下來一個月的雨天的食物。
在一個下著磅礴大雨的夜晚,白虎部落遭遇了野狼群的襲擊,幾乎是在慘叫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沉睡的所有雄性獸人們被驚醒,他們二話不說,一個個衝進了雨幕之中。
獸人在黑夜中能視物,無數雙冒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朝部落聚攏而來,傾盆大雨衝不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一陣陣慘叫聲、哀嚎聲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突兀,令人毛骨悚然……
劉景瑞目送變身為白虎的墨瑾迅速消失在雨幕中,下一刻,他轉身拿起之前打造的弓箭,隨手撈起幾個沉甸甸的裝滿了箭矢的箭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雲和水他們的山洞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是……是誰?”好一會兒,門內才響起水略微帶著顫音的聲音,可以很明顯聽出她的害怕驚懼。
“是我,景!”劉景瑞邊高聲回答水的問題邊用眼睛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豆大的雨水落在他身上,打溼了他的衣裳,顯露出壯實而充滿力量的身材,“你們沒事吧?”
水聽出了劉景瑞的聲音,提到喉嚨的心臟落後胸膛,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連忙回答:“我們沒事,我和雲,還有崽崽們都很好!你等一下……我現在給你開門!”她說著,伸手準備把沉重的橫木拿下來。
聞言,劉景瑞連忙阻止:“你們沒事就好,不過不用給我開門,我在外面守著……”
話才說完,劉景瑞就眼尖地發現有一些狡猾的野狼竟然突破重重阻攔來到了幾乎只有婦孺的山洞這邊來,他立即彎弓搭箭,箭矢攜帶著破空之聲鑽入夜幕之中。
只聽見一聲慘叫聲響起,下一刻隱約看見一道黑影從山崖的橫木臺階上摔了下去,從下方跳躍而上的另外幾道黑影的身形只停頓了幾秒時間,又繼續往上跳,逼近之後,可以看到它們那雙綠幽幽的眼睛中滿是貪婪和冷酷。
面對逼近的野狼,劉景瑞冷靜而又迅速地瞄準射箭,幾乎是一箭一頭,百發百中,完全不給一點它們近身的機會,得空了還順便幫一幫附近已經被野狼暴力破門的雌性獸人們,很快他腳邊的箭囊就空了一個,兩個……
“……阿孃,我們……開門嗎?”水緊緊地抱著時戎,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她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山洞中燃燒的火堆中,火苗噼裡啪啦地響著,映得水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她的手已經放在了橫木那裡,只要她用一點力,就能把門開啟,讓劉景瑞進來,可是這樣也意味著,他們所有人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畢竟,一個異獸而已,戰鬥力還能比餓狠了的野獸們比?
最後,水把手收了回來,轉頭看向雲,強自淡定地解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