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墨瑾神色平靜,垂眸仔細感受著身體的狀態,〔就是魚尾不能再化成雙腿了,還感覺整個人有些缺水,特別希望此時此刻能泡在海水中。〕
劉景瑞聞言,心下鬆了一口氣,只是被魚尾限制行動還需要生活在水中而已,他並不認為自家道侶被限制了之後就沒有自保能力,所以並不擔心他會被別人欺負。
〔沒什麼大事就好,你自己小心一點,好好養傷啊,我很快就能去找你了。〕
〔你也注意保重……〕
上一秒才剛關掉影片,下一秒舒柯就推門緩緩而入,在病床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笑得無比得意:“我早說過了,讓你識時務一些了,你乖一些,我哪裡捨得讓你受傷了還要泡在海水裡……不過,現在你是不是特別需要海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帶你去找海水!”
墨瑾靠在病床上閉目養神,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舒柯,更別提說話了,所以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舒柯得意的神情慢慢僵住了,感覺有些下不來臺。
“算了,我這個人肚量大,就不跟你計較了。”舒柯清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小心試探著走到病床邊,見墨瑾沒有攻擊他,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推著病床出房間,“那個,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個單獨的泳池……”
人魚之身果然更加渴望親近海水,進入泳池的那一霎那,墨瑾感覺整個人彷彿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一樣,讓人特別安心,如果不是在泳池裡而是在大海里,那就更好了!
雖然才接觸幾次,但是舒柯已經意識到墨瑾對他的態度不會這麼快軟和了,所以他也不去自討沒趣,墨瑾在泳池中游動,他就在泳池邊上靜靜地出神地看著,眼神滿是痴迷炙熱,對此,墨瑾只當他不存在,完全忽略了這個人……
在之後的幾天,舒柯派了不少人去海上搜尋,但是遲遲沒有傳來海中人魚的訊息,他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暴躁,平日裡也不回家,常住在研究所裡。
而舒霖自從知道餘妃是一條人魚後,他恍惚了好幾天才把情緒調整好,對她一如往常,不過私底下對人魚的關注越來越多,也從舒柯那裡知道了研究所裡還有幾十條人魚,於是他的身影出現在研究所的時間也漸漸多了起來。
至於海中的人魚們,在夜以繼日地遊了一個星期之後,體能也即將達到極限,他們尋找到了一個暫時安全可以休整養傷的地方,暫時停了下來。
暮春時節陽光明媚,臨水而居的雅緻木製別墅,和周圍清澈湖泊以及綠樹鮮花完美地組合在了一起,交相輝映。
鮮花環抱的陽臺上,馥郁的香氣瀰漫,讓人心曠神怡,舒毅坐在古樸而不失精緻的紫檀木茶几前,正在泡著和他有些格格不入的花茶,漂亮的花朵在透明的茶杯在舒展著花瓣,像一副畫一般美好。
一個年輕助理模樣的男人捧著一份不薄的紙質資料遞到舒毅手裡,語氣恭敬地說:“老闆,這是能找到的全部資料,您看看。”說完便低眉順眼地站在了一旁。
舒毅並沒有急著去看手中的資料,反而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人請來了嗎?”
“我們的人已經去請了,相信她會很樂意來的。”男人回答。
“我要儘快見到她。”舒毅微微頷首,說完擺了擺手示意男人退下。
很有眼力勁的男人輕輕點頭,無聲地退下,陽臺恢復了安靜,偶爾只有微風拂過帶起花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舒毅表面看似平靜,但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激動與波瀾起伏,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在下屬離開後,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快速瀏覽起手中的資料來。
如果沒有看見餘妃,準確地說要是沒有看到餘妃脖子上的那一枚金色的墜子,舒毅很可能這一輩子就住在國外永不回來了。
因為對他來說,這個國家,這個海市,是他的傷心之地,他深愛的妻子葬身大海,連屍骨都找不回來,而他的殺妻仇人卻還活著,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想再踏入這個地方……
前些日子,他偶然看到名揚海外的餘妃,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與他手上墜子除了顏色不一樣之外,如同一個模板造出來的墜子,但究竟能不能仿造,他戴了幾十年時間,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也是因為清楚,所以舒毅忽然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孤兒身份,於是便懷疑餘妃是不是妻子的親人,愛屋及烏地想照顧這個小輩一二,結果在查對方身世的時候,扯出了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秘密來。
餘妃竟然是傳說中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