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註定不能安穩地過了,易澤瑞自退朝後就一直神情凝重,他手中擁有的權勢極大,在朝廷中說話都比帝王有分量,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功高震主極易引起帝王忌憚,但是他相信,若是自己放權,說不定易家會被那些人活撕了,乾脆就抓著權利不放手,更是全力培養易泓瑾,不讓易家有朝一日慘敗。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帝王的無知、殘忍,竟然放著安生的日子不過,和外敵聯合起來給自己下套,就為了把自己弄死,作為將軍,他自然是不得不奔赴邊境坐鎮並統領軍隊作戰,連帶著易泓瑾也被帝王打發去,難道他們以為,這二十多年來,自己的勢力就在軍隊、邊境嗎?
“都安排好了嗎?”易澤瑞負手而立,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中,眼眸深邃看不出半分喜怒。
“叔叔,家裡和京城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從外邊進來的易泓瑾關上門,走到易澤瑞的身側,輕聲說話,“即使我們遠在邊境,家裡人也不會出事!”
“那就好!”易澤瑞轉過身來,上下看了看易泓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從小到大一直在京城,此次去邊境是去打仗,有信心適應那邊的環境嗎?敢殺人嗎?”他聲音低沉,語氣帶著些挑釁。
“有何不敢!”易泓瑾勾起唇角,眸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自信而驕傲,這般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模樣燙了易澤瑞的心一下,他也隨之勾起了唇角。
沒幾天,易澤瑞收拾好行李,在帝王親自到城門送行之下帶著易泓瑾以及大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大軍疾行,很快就到達了邊境,有著易澤瑞的坐鎮,邊境眾士兵士氣高漲,易澤瑞見易泓瑾狀態不錯,有意讓他在軍隊裡好好歷練一番,畢竟一個武藝再好的軍人,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
易泓瑾自然別無二話,他戴上了難得的□□,以一個新士兵的身份成為大軍的一員,而不是將軍的侄子,從士兵做起,剛剛開始殺人時他還不是很適應,但是慢慢的,他殺的人越來越多,死在他手上的敵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個了,如今對於殺人他已經麻木了。
因為戰功顯赫,易泓瑾的職位蹭蹭地往上升,但是在絕對的實力之下,沒有不服,他成為一匹黑馬,成功闖入眾人的眼中,後來,軍營裡的將領、士兵們才知道,那個武功奇高、立功奇多而官職漲得飛快的青年竟然是戰神的侄子。
這一場戰爭打了三年之久,要不是齊國的後備拖了後腿,齊國早就打贏了,不過也有將領指導有方,士兵勇猛直前的緣故,總之齊國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很快就收復了之前失去的城池,還把遼軍打得節節敗退,很快就失了士氣。
但是在與遼國的最後一戰時,齊國軍隊裡出了一個叛徒,在易澤瑞指揮戰爭時,竟然暗地裡從背後射了冷箭,箭頭堪堪擦過心臟,重傷落馬,幸好被易泓瑾及時救下,否則易澤瑞恐怕沒有被箭射死就死在馬蹄下之下了。
將軍昏迷,易泓瑾作為易澤瑞的最信任的人,又有他親自交到手中的虎符,所以理所當然地接了虎符代替易澤瑞指揮軍隊,眾位將領雖然有些不服,但是在強大的武力鎮壓之下變得心服口服。
雖然這一場戰爭中間出了意外,但還是把敵軍最後的主力部隊打得落花流水,那天,齊國的百姓們歡慶勝利,這一時,易家父子的在百姓中間的聲望比皇帝還要高……
主帥帳篷裡
易澤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他不僅胸口有重傷,還身中劇毒,已經昏迷三天了。
而易泓瑾就坐在床邊不遠處的公案上處理著高高的檔案,他接替易澤瑞的工作,因為這幾天易澤瑞的情況很不好,他得守著,所以耽擱了很多,有很多檔案還沒有看過,不過現在易澤瑞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很多,所以他才把檔案搬來主帥帳篷裡閱覽。
“嗯哼……”一聲輕微的聲響,易澤瑞掀開了沉重的眼皮。
易泓瑾第一時間察覺到,他連忙放下筆起身走到了床邊,看見易澤瑞醒來,他情緒激動而慶幸,眼眶已經紅了,他蹲下抓著易澤瑞的手,聲音哽咽:“叔叔,你終於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去請軍醫過來看一看……”說著起身就想出去找人。
他真的很怕這個男人再也醒不過來了,天知道當初他看到他跌下馬的時候,心臟都忘記了跳動,想都沒想就朝他飛奔而去,接下墜落的身體,感覺到對方還有氣息的時候,一股失而復得的情緒湧上心頭。
易澤瑞看著眼前的侄子,他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只見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軟甲,仍是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