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記得船上有備有急救箱,你們等等啊,我這就去找!”其中長著一張國字臉的中年大叔猛地一拍腦門,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轉身離開。
微胖男人摸了摸鼻子,指了指船頭:“那什麼,我去把船開靠岸……”
頭髮錫紙燙的青年叫楊軒,二十歲出頭,長相有點小帥氣,開汽艇的那個微胖青年是他親哥,叫楊赫,而那個國字臉中年男人,則是他們的父親,楊建華,父子三人難得有時間一起出來遊江散心,結果中途卻碰到了跳江自殺這種事情。
雖然難得的出遊計劃被破壞,但是父子三人一心救人,心裡也沒什麼氣惱,此刻只想著把人送到岸邊去。
汽艇調轉方向返程,被‘救’回來的劉景瑞卻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偶爾睜開眼睛幾秒,只是他那雙眼無神地看著某個方向,空洞沒有焦距,更多的時間是眼皮沉重地閉上,讓人生怕他閉上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一樣,他整個人周身縈繞著一股死氣,毫無求生意識。
不過,真實的情況則是,劉景瑞正在鬱悶地跟墨瑾抱怨他才發現的一件事情,〔阿瑾,我現在這個身體近視有點嚴重,你把我抱高一點,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近視?這麼近都看不清?〕
墨瑾眉頭微挑,彷彿隨意般把劉景瑞扶起,讓他半坐著靠在自己的身上,這一番動作下來,墨瑾那捂住傷口的手指縫間有點點血跡溢位,劉景瑞看著那臉色更加蒼白虛弱了幾分。
〔是啊,看不太清楚,我估摸著至少八百多度吧,六親不認、人畜不分說的就是我現在的狀態了。〕劉景瑞自嘲。
腦補了一下自己愛人眯著眼睛看人的模樣,墨瑾忽然有些想笑,不過他最後忍住了,給劉景瑞留一點面子沒有笑出聲來,隻眼眸中的笑意暴露了他此時真實的心情。
〔話說,阿瑞,穿越了這麼多世界,你這是第一次被近視困擾啊,以後就是四眼了!〕墨瑾笑意盈盈地打趣。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劉景瑞可不贊同這話,立即就帶著些自信許得意反駁,〔近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小毛病而已,要治療近視還不簡單,只不過要把視力調整到最佳狀態需要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阿瑞,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能治近視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暗地裡,墨瑾的心神不知道和劉景瑞溜到哪裡了,但明面上,他嘴上卻在裝模作樣地對劉景瑞說著安撫的話:“我們已經得救了,等會兒救護車就來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啊,千萬別暈過去了……”
被墨瑾的動靜吵醒的劉景瑞半眯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神情木然,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想出來一樣,沒有給墨瑾一丁點反應。
這一幕被楊軒看在眼裡,心頭有幾分不舒服,他看向劉景瑞的目光不由得染上了幾分譴責,覺得劉景瑞對墨瑾這個救命恩人竟然是這麼一個態度,真得太讓人心寒了。
一直沒能得到回應,墨瑾似乎感覺到了尷尬,他清咳了一聲,抿了抿唇另起一個話題:“那個……我叫周洲,你叫什麼名字?你有你家人的聯絡方式嗎?要不要……給你家人打個電話,他們肯定很擔心你……”
“周先生,你別管他,像他這種一心求死的人每個月在靖江都能見到十來個,周先生比較幸運,有些人就沒你這麼好運……某些人啊,自己不想活還拖累好人……”楊軒終於忍不住插嘴,他的語氣不太好,神情諷刺,心中為墨瑾不值得。
這時,雖然在開船但卻一直豎起耳朵聽這邊動靜的楊赫連連點頭高聲附和說:“是啊是啊,周先生,你別理他,想不通的人你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你讓他自己待著冷靜……”
“啊,找到了!”
楊建華歡喜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楊赫的話,就見他手中捧著一個急救藥箱靠過來,他開啟藥箱,翻找出繃帶,擔憂地說道:“我看他頭上有傷,但是這裡只有繃帶和一點急救藥,我先給他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不用,處理傷口這種事情我有經驗,讓我來吧!”墨瑾婉拒,說話間已經伸手去接急救箱。
“那……你來吧!”
隨後墨瑾用行動證明他處理傷口多有經驗,劉景瑞的傷口被處理得十分規範,看著像是專門幹這一行的人一樣,就是劉景瑞額頭那傷口好像止不住血一樣,鮮紅的血液慢慢滲出,在潔白的繃帶上暈染出一個鮮明刺眼的痕跡,令人觸目驚心。
“周先生是醫生?”楊建華把視線從劉景瑞的傷口移向墨瑾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