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煜來說,最大的疑點是,屠殺青桑城的妖物,目的是殺人取心,其他一切都不管。
而眼前這妖物,傷人而不殺人,更別說取心了,其目的也很明顯,是放走被風雷道宗囚禁的妖物。
還有一點,屠殺青桑城的妖魔,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眼前這妖物完全沒有掩飾,更不怕吳煜他們記住他的樣子。
況且,怎麼可能一來風雷道宗,就這麼巧遭遇屠城的妖魔?
太巧合,反而顯得不太現實。
故而就在禾稻子準備動手,圍殺這少年妖魔的時候,吳煜驟然大聲道:“等等!先別動手!”
他一聲大吼,打算了自己的人的步驟,那禾稻子正要出手,也被吳煜打斷,頓時怒不可遏!
不過在其說話之前,吳煜迅速凝視那妖魔,大聲問道:“我等問你,距離這風雷道宗不遠處的青桑城,有兩千多修道者被誅殺,挖走心臟,是不是你乾的?”
那妖物聽後明顯一愣,撇撇嘴,道:“這麼噁心的事情,我才懶得幹。看來,我是給誰背了黑鍋?”
如果不是他,吳煜覺得和其死戰,並不在這次任務的範圍之內,故而他對禾稻子道:“禾師兄,這妖魔和那屠城的妖魔,行事並不相同,他的目的是放走被囚禁的妖魔,且傷人而不殺人,更不隱藏形貌,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妖魔。”
旁邊古鴻溟冷笑一聲,猙獰道:“這都是這妖魔的障眼法,騙你就是你這種蠢貨!他定是明知道我們來了,才故意誤導我們!甚至就算他不是,凡是妖魔,都是我等修道者大敵,何況他還來冒犯風雷道宗,就是該死!”
禾稻子倒不如古鴻溟衝動,實際上站在他的角度,他深知眼前這妖魔很不好對付,甚至六人圍殺,都未必成功,甚至可能會有死傷!
如果對方不是要對付的那頭妖魔,那便是任務之外,就算誅殺,得到的攻擊也不如任務多,反而徒增奉獻,作為領隊他必須考慮這些,故而他暫時停手,冷眼看著那少年妖魔,道:“如何證明,你不是那屠城的妖魔?”
對方不怎麼在乎,道:“我無意證明,要戰便戰,不戰,我可沒功夫陪你們在這瞎扯。”
實際上如果他真是那妖魔,這時候可以隱瞞的話,那他應該盡力證明才是。
葉荊銘輕聲道:“師兄,我覺得吳煜說的有一定道理,未必是這頭,況且他不太好對付……”
古鴻溟道:“那你怎知他不是同夥!”
在他們爭論的時候,那少年妖魔便有些不耐煩了,六個人形成包圍圈,他便徑直朝著吳煜走來,三兩步走到吳煜眼前,與吳煜對視了一番,才道:“讓開。”
吳煜道:“你動手卻不殺人,只為救妖,如果妖魔也有善惡,你便是善,有妖魔屠殺修道者兩千,犯下彌天大錯,為避免我等誤殺,你必須證明不是你所為,否則,我不能讓你離去。”
“你說,妖魔也有善惡?”對方眼神一變,顯然被吳煜這句話驚到了,他很好奇的看著吳煜,道:“所謂修道者,不是見到妖魔,便趕盡殺絕麼?對爾等來說,妖魔就是邪惡化身,見之殺之。身為蜀山弟子,你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吳煜自知自己說多了,但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他也不躲閃,道:“你必須要證明,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叫什麼名字?”妖魔反而凝視著他,一字一頓的問。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鄙人,吳煜。”此妖魔固然強悍,血脈極為珍稀,但吳煜並沒有被其嚇住,而是果斷回答,眼神也沒絲毫閃躲。
“呵呵。我所見修道者,你可是第一個說出這種話的。看在這句話上,我今天邊向你證明了。”少年妖魔退後了幾步,他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裡,反而凝望吳煜,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而後,他才對禾稻子道:“你是領隊對吧?”
“是。”
妖魔道:“我初次離開無盡魔海,此生沒有殺過一個人,更沒殺過一隻妖。我若殺兩千人,取其心臟,身上必有極重的血腥味,必有屍魂煞氣環繞,你看,我身上可有?”
禾稻子和眾人面面相覷,實際上他們心裡已經清楚,此妖魔並不是他們要找的,而且就如妖魔所說,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身上沒有半點血腥味,甚至純淨如一塊寶玉般的妖魔。
連吳煜,都殺過不少人。
所以當妖魔說他此生沒殺過一個人,吳煜還是很驚異,但是對方說得確實不錯,他也是很罕見的察覺到,這一隻妖魔竟然如此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