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礙他表達自己強烈的不同意:“不行……不行,爸爸……”
也說不出來怎麼不行,小野愣愣的坐了一會兒,看著父親的眼睛,覺得他是認真的。於是小野躺在竇爭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他揪著竇爭的衣服,說:“我要叔父……”
竇爭眼淚也要掉下來了,他摸著小野的頭髮,喉嚨裡像是含著棉花一樣,說:“叔父……不要你了。”
“不是,”小野哭得面色通紅,著急地說,“叔父願意抱著我,他沒討厭我啊……”
竇爭肩膀一聳一聳的,拼命壓制著自己的聲音,用一隻手的手掌蓋住眼睛,哽咽著說:
“他媽的……他是討厭我吧。”
星期二,下了一場小雪,能見度不高。顧爸爸和顧慨棠都要出差,臨走前,顧媽媽擔心道:“這天氣,飛機會不會誤點?”
顧爸爸說:“有可能。”
他們父子倆一個乘飛機,一個乘高鐵,目標不一致。開到半途,顧慨棠下車打計程車,自己一人去火車站。
顧慨梅說要陪他,被顧慨棠拒絕了。
他道:
“你陪著爸,我沒問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高鐵是不會誤點的,只會放慢開車的速度。十點的車票,顧慨棠八點鐘就到了火車站。因為時間早,所以沒有看見學校的其他老師學生。
於是顧慨棠就坐在候車處,看車站來來往往的行人。
顧爸爸的飛機果然延遲了,按理說九點就能登機,可現在拖到九點十分,還是在向後拖延。
妹妹顧慨梅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焦躁糾結,時不時站起身,四處走動。
顧爸爸道:“你別晃來晃去的,我頭都暈了。”
“啊……”
顧慨梅坐回母親身邊,低頭看了看手機。
她給顧慨棠發簡訊,問:【檢票了嗎?】
很快,顧慨棠回覆道:【高鐵提前半小時檢票。】
顧慨梅看看錶,現在是九點十三分。
【來的太早了吧,就你一個人在那邊等著?】
顧慨棠道:【再等等就有人了。】
顧慨梅抓抓腦袋,問:【一個人寂寞不?】
良久,顧慨棠回:【還好。】
顧慨梅站起身,推開候機室的門,匆匆說:“我去打個電話。”,就離開了。
顧媽媽看著顧爸爸,嘆了口氣。
顧爸爸面無表情的,他端起一杯茶,手有點抖。
顧慨梅給竇爭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顧慨棠離開的時間地點。
竇爭問:“你什麼意思?”
“你想見我哥嗎?”顧慨梅不好意思地說,“他要走了,我覺得你也許願意送他。”
竇爭放下手中的扳手,到了沒人的地方,說:“所以我問你什麼意思。我們……已經分開了。”
顧慨梅說:“我知道啊,不過,作為舅舅,也……”
竇爭聲音提高,帶著怒意說:“你覺得我還能做他舅舅嗎?”
顧慨梅縮了一下脖子,道:“你幹嘛這麼兇,我只是告訴你,你去不去隨便啊。”
“你告訴我這件事就讓我生氣。”
“哦,不好意思。”顧慨梅道,“我以為你想知道的。”
竇爭摸了摸額頭。他手上還有機油,弄得臉上很髒,但他也不知道。竇爭脫力一樣,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和海棠在一起,你逼我和他分開。我們分開了,你又給我打電話……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是……”顧慨梅道,“對不起。”
“這句話你應該早幾個月和我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顧慨梅愣了,她向來就是瞻前顧後的牆頭草性格,當時要求竇爭和顧慨棠分開時到是意志堅定,可只要稍微看見哥哥的難過,又忍不住倒戈相向。
顧慨梅說:“……我,我也不想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
竇爭吼:“我不是第一次嗎?”
“可我怕啊!”顧慨梅說,“我就只有一個哥哥……”
竇爭說:“我也只有……他一個……”
顧慨梅沉默了,她摸摸鼻子,說:“拜拜。”
竇爭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