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很理解羅有德的思鄉心情,估計除了自己和斯萬之外,大部分人都有這樣的情懷,這是人之常情。他們還是想回家去看看,別看在家的時候很少回去,自從他老爹死了之後,他基本就不回家了。但是真要離開那片生他養他的故土太久、太遠,心裡又忍不住的惦記。
以前是沒有這個條件,惦記也是白惦記,光是一個開普敦港就把他和大宋隔開了。現在有了可以直達大宋的航線,他藏在心底的這份念想又發了芽,再也按捺不住了。
按照洪濤的打算,他準備從兩個地方獲取開鑿運河所需的奴隸。一個就是麥提尼的秘密領地往北,那裡有數不過來的部落並不歸屬麥提尼統治,麥提尼也沒那麼多精力一直向北征服,他也統治不過來太多的地盤。現在自己有需求了,不用麥提尼去幫自己抓,只需要他給自己提供幾個嚮導和補給港口就成,抓奴隸的事情自己會幹。
另一個地方就是地中海的東北角,也就是以前拜占庭帝國的領地。現在那邊已經變成了一片小國家,有西基督教的、有東基督教的、有伊\斯\蘭教的、還有啥都不信的北方民族,人種更是錯綜複雜,幾乎東南西北各地的人都有,而且連年戰亂不止。
有戰爭的地方就不缺奴隸,戰俘是奴隸最好的來源。不過這個地方洪濤不能自己去,讓卡爾代勞一下正合適。他兒子不正好在那邊有領地嘛,多買點奴隸裝在運油船上一起送過來,捎帶手的事兒。
至於說阿拉伯人和白人適合不適合在熱帶雨林裡生活工作,會不會沒有黑人抗造,洪濤認為這些都不是問題。有了奎寧來治療瘧疾,阿拉伯人和白人應該也能頂一段時間。這麼大的工程,又沒有現代施工機械,光靠炸藥和人力、畜力,死傷肯定少不了。這些奴隸可能還沒來得及死於疾病,就已經死於各種施工事故了。
錢目前對春天聯盟來講毫無意義,這一大片土地完全能做到自給自足,沒有進口的需求,也就沒地方花錢去。中美洲盛產金銀,那玩意自己攢再多也沒啥用,用一堆不能吃喝的破金屬換來更多勞動力,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很值得。
弗吉尼亞級這種飛剪式帆船確實比以橫帆為主、船體短粗、吃水很深的歐洲大帆船更適合遠洋高速航行,尤其是在逆風的情況下,它比鮭魚級的航速快了一倍都不止。
從太陽城出來向東航行,到佛羅里達半島之前幾乎都是頂風,過了半島之後,風向就變成了西風,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北大西洋中部,然後改成西南風。以亞速爾群島為分界線,北面是西南風、南面是東北信風。
當年的歐洲殖民者就是順著東北信風一路飄到了中美洲和南美洲,這也是為什麼北美洲離他們最近卻相對中美洲和南美洲佔領的最晚的原因之一,除了人口和貴金屬產量之外,主要就是風向不對。以當時歐洲人的航海技術和裝置,根本無法從北大西洋頂著強勁的西風直達北美大陸,必須先透過巴哈馬群島中轉一下才成。
別說當時的歐洲人需要這麼做,就連鮭魚級這種技術水平已經接近十九世紀的大帆船,從卡爾堡來的時候也得從亞速爾群島南側走,如果要走北方航線,至少要慢一半的時間。但是弗吉尼亞級這種大部分靠上斜衍縱帆推進的船型就不用了,只要別是角度太正的頂風航行,它的船速其實和順風都差不多。真要是正順風它的帆型反倒不成了,必須有點角度的側風才合適,這也算是巴肯廷帆型的一個弱點吧。
對於第一次進行這種跨洋航行的印第安水手而言,他們才不關心什麼帆型不帆型的,每天和北大西洋上的狂風巨浪拼命就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盡了,再加上氣溫越來越低,讓這些在熱帶生活慣了的人很不適應。
原本洪濤以為這些印第安水手必然沒有金河國那些訓練有素的海軍水手堅韌,可是最終結果卻讓他吃了一驚。不管多累、多冷、多怕,只要船上的祭祀能準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帶著他們朗誦一遍經文,他們就會重新振作起來,暫時忘掉了一切苦難。不光是這些印第安水手聽完經文像磕了藥一樣,船上那幾名來自金河國的水手也有點受感染。
“群體的力量真可怕……你們上面也是這個德性嗎?你到底是一個人呢,還是一群人?我是不是經過三次穿越就能上去和你們一起禍害別人了?還是要像唐僧一樣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其實我覺得吧,你們老折磨我一個人已經沒啥意思了,不如放我上去入夥一起幹。我已經想出來好幾個折磨人的辦法,可有意思了,你們不想試試看?”洪濤在船上沒人可以傾訴衷腸,但這也不妨礙他繼續高頻率的使用那張嘴,他可以仰著頭對天上說,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