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都踏實了吧?我們殺了他們一個人,這個人說不定就是他們誰的叔叔或者阿爺,現在我們和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要不是我們鎖住他們,一絲一毫別給他們反抗的機會,要不就讓他們哪天在你睡覺的時候用刀抹了你們的脖子。這個人不是我殺的,而是你們逼死的,他本來還可以多活幾年……先把他們綁在圍牆裡面吧,什麼時候鐵鏈和項圈做好了,什麼時候開始幹活兒,之前一天只給一頓飯吃,誰多吃了,我射死誰!”看著愣愣的一群人,還有捂著臉跑開的那些疍家婦女,洪濤只能是硬下心腸當惡人。大家都想當好人,留下這個角色誰當?不管古代還是後世,一說某某某個土匪頭子、黑社會頭子怎麼罪大惡極,這尼瑪不罪大惡極能震住小弟?能推行自己的理念?
自打這一天起,營地裡的人在看到洪濤時就不由自主的少了笑容,還都有意無意的躲著他,能不靠近就不靠近,連泊珠都有點小心翼翼了。洪濤也不去解釋,該幹嘛還是幹嘛。那四個奴隸只綁了一天一夜,就戴上了溫老二趕製出來的鐵項圈和鐵鏈,串成了一串,由黃海看管著去林子裡搬運砍下來的樹木。每天兩頓飽飯飯,吃得和大家差不多,就是睡覺只能先睡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窩棚裡,沒有多餘的房子給他們住。
有了這四個奴隸的幫助,營地的建設工作明顯快了不少。這四個奴隸別看身材瘦小,力氣並不小,扛著樹木走得飛快,尤其是看到洪濤在附近的時候,都快小跑起來了。洪濤也不故意去嚇唬他們,殺人只是迫不得已,他不想看到營地裡的人和奴隸交往過密,至少現在不成。好心眼不見得有好結果,既然當了奴隸主,就別指望能用善良去感化奴隸,奴隸主和奴隸就是天生的敵人,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時間就是最好的老師,透過幾天的勞作,營地裡的人逐漸適應了當奴隸主的感覺,對洪濤的恐懼也慢慢的消退了。當他們重新恢復以前的狀態之後,洪濤就和泊蛟、卡爾一起又登上掠食者號,目標還是馬尼拉灣。這次洪濤打算照方抓藥,一邊探索海岸線的座標,一邊抓捕更多的奴隸回來,只要有落單的船隻,不光是漁船還是商船,能打得過的就下手。抓到的人當奴隸,邊架艇不要,湊合能用的漁船拖回來,不適合在大海里航行沒事兒,給營地當內河船正好。上游那個金礦和銅礦早晚要開發,到時候靠陸路運輸肯定是沒戲,走水路才是最方便快捷的。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洪濤差不多都在呂宋島沿岸溜達,最遠已經到了巴拉望島的南端,接近了巴里曼丹島的北部,這裡古時候叫婆羅洲。不過越往南走,海岸線就越熱鬧,經常能看到大小各異的船隻,有漁船也有貨船、有帆船也有龍舟一樣的槳船,再想人不知鬼布覺的抓捕奴隸就很難了。所以洪濤打算先停止捕奴行動,返回西瑁洲島上看看鯨油的生產情況,順便給金河營地運一些糧食和牲畜過來,光靠存糧和狩獵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的金河灣已經像個小村落了,七八座高腳木樓稀稀落落的矗立在一圈兩米高的木牆裡,木牆邊上還有雞舍和牛圈,可惜一隻雞一頭牛都沒有。院子靠近河邊的角落裡還有一排木房子,那是奴隸的宿舍,裡面全擺著一種宋人從來沒見過的床鋪,叫做上下鋪,這也是洪濤發明的,他說這樣能充分利用空間。讓洪濤沒想到的是,他這個小發明比用弩箭射死一個奴隸還被人詬病,甚至連黃海都表示了不滿。他的意思是地方這麼大,幹嘛非睡上下鋪?這不是成心折磨奴隸嘛。
“唉,趕緊種地吧,要是再多抓點人回來,先不說管理得了管理不了,光是這一天兩頓飯,就得把我累死,啥也別幹了,光運糧食玩吧!”洪濤反正也是惡人了,再多幾條惡行也無所謂,蝨子多了不咬。可是看著親手抓回來這19個男奴隸和3名女奴隸,他自己都發愁,太能吃了,再加上營地裡這十多個人,如果光靠從上千裡之外的振州用船往這裡運糧食,就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