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在提醒我別和那些大宋官員學壞!這點請陛下放心,只要有陛下在,我保證不幹那些破事兒,帝國的人幹也不成。誰也逃不出我的眼睛,敢多拿帝國一分錢我就要他們好看!為了我的孫子,我也不能讓帝國變成大宋這樣兒。我孫子可不能天天活在這種環境中,太窩心了!”慈禧聽懂了洪濤的意思,也做出了他自己的保證,還說出了他的思想根據。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洪濤還想聽到更多的保證。
“……但願我能死在陛下前面!陛下不是說過嘛,趁我們還活著,趕緊弄出一套規則讓後輩有章可循。”慈禧和洪濤說話的時候並不拘束,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再加上獨特的智慧,他總結出來一條規則。和洪濤聊天最好實話實說,這樣效果最好,編瞎話的結果很可能是失去洪濤的信任,對他一丁點好處都沒有。
“不那麼好弄啊……現在的世界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慈禧的回答讓洪濤倍感壓力。在這場大海戰之前,他敢說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但現在不成了,歷史的車輪讓自己給推歪了,走上了一條新路,前方是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一二四零年年六月,舉傾國之力南下的蒙古水師在長江口遭到了南宋水師和金河帝國皇家海軍的聯手阻擊,近七百艘戰艦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二十多艘中途出了故障掉隊的戰艦返回了密州港。
這支水師是蒙古帝國耗費了無數錢糧用了三年多時間全力打造的,上面還搭載了十多萬蒙古帝國精銳部隊,光是純粹的蒙古兵將就有三萬多,能活著回去的沒幾個。蒙古帝國瞬間就陷入了空前絕後的大危機,不光國庫空虛,就連兵力部署也捉襟見肘。繼續發動南侵攻勢就更別提了。
假如此時南宋軍隊敢從陸地上發動反擊,或者學蒙古軍隊一樣用海船運載陸軍,尋找合適的地點登陸。說不定真能把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奪回來。南宋水師雖然也損失不小,但大部分是船隻沉了。水手和官兵死傷不多。而且還有商團義勇軍的近二百艘大海船,運送兵源和補給足夠了。
可惜的是南宋朝廷上下都沒敢做這個打算,他們甚至比蒙古人還小心謹慎,拼了命的往長江防線調派軍隊,生怕蒙古帝國會從陸地上報復這次海上失利。而且南宋朝廷因為俘獲的幾萬名蒙古士兵、上百名蒙古高階將領和一位蒙古親王還發了愁。
有的人主張和蒙古帝國談判,用手中的人質換取更多的利益;有的人主張釋放一部分蒙古貴族,以平息蒙古人的怒火;有的人則主張殺一儆百,先把這位親王在臨安城砍了頭。鼓舞一下南宋人民計程車氣。
“給我?!!!哈哈哈哈……老文啊,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前半輩子想要一心效力的朝廷。你見過有因為打了勝仗、大勝仗而整天擔驚受怕的嗎?歷史上有嗎?此時朝廷裡那些名將在幹嘛呢?他們不是該帶著得勝之師北上收復國土嗎?他們人呢?把蒙古俘虜都送給金河帝國,真是尼瑪天才的想法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場爭論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月,九月份的一天,文南突然跑回金河城。他這個金河帝國的外交部長和全權代表從臨安帶回來一個盟友的提議,南宋朝廷居然要把一萬多名蒙古俘虜送給金河帝國當戰利品,還美其名曰是對金河帝國的補償。
洪濤聽完文南的話,小眼睛瞬間就趕上狐猴了。他萬萬沒想到南宋朝廷討論了半天,最終會做出這樣的決斷。真是隻有更懦弱沒有最懦弱啊。要是早知道他們會這幅德性,當初就不該浪費十多年時間去幫他們,爛泥扶不上牆。
“……那我去回覆他們。金河帝國不接受這個建議,讓他們自行處理吧。”文南這次沒幫南宋朝廷找藉口,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做為金河帝國的全權外交使節一直都待在臨安,還參加了南宋朝廷的很多正式朝會,私下裡接觸的南宋高官更是不計其數。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把南宋朝廷的決策和金河帝國的對外政策拿過來比一比,啥都想明白了。他對南宋朝廷已經失望透頂,甚至比洪濤還失望。
“別!千萬別!逼急了他們。他們敢把這些俘虜全送還給蒙古人,說不定還得給不少路費。與其讓這些俘虜回去之後再變成我們的敵人。還不如放在我這裡挖礦呢。齊祖他們在銀河上游又找到了一個煤礦,正好沒人挖呢。就便宜他們了!”洪濤雖然對南宋朝廷這種畏首畏尾的做法很看不起,但也不同意文南這種不管不顧的生硬處理方式。金河帝國以抓捕奴隸獲取極低成本勞動力起家,別說一萬多青壯年俘虜,就算再多一倍,瓷器那傢伙也能管理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