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足珍貴,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
“如此甚好,德馨,如果沒有什麼事兒了,我明日就先返回泉州,近來又出現了不少大食商人,據說是跟著海峽公司的商船來此投資辦廠的。我就納悶了,這些人好不容易把通往大食的航線佔了下來,怎麼又把大食人給請回來了呢?辦幾個工廠作坊難道還得依靠大食人的錢?他們隨便一出手就是十幾萬貫!”趙瑱的公務最為繁忙,看樣子他還挺喜歡幹這個工作,一聽沒什麼事兒了,馬上就想回去。
“且慢,海峽公司那位孫董事長還給了我一張請柬,諸位恐怕都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這場戲!”文浩伸手攔住了起身要往外走的趙瑱,然後從衣袖裡拿出一張金晃晃的卡片,遞了過去。
“好傢伙,不愧是海峽公司的董事長啊,一出手就是幾十貫!”趙瑱也是經常在商人中間打滾的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張用純金箔打造的請柬,放在手中掂了掂,確定了它的價值之後才開啟。
“啊!洪校長要開壇授課!”還沒等趙瑱看清楚請柬上用朱漆書寫的東西,湊過來的武修行就驚呼了起來,連對洪濤的稱呼都改了,從皇帝變成了校長。
“荒謬,他算哪門子校長!連《九經》、《五經》、《三史》都講不出一句的人,沽名釣譽之輩!”趙庸此時也湊了過來,並且看清楚了請柬上寫得是啥。聽了武修行對洪皇帝的稱呼之後,一張臉都氣紫了。
他沒上過航海學校,對於從哪裡出來的學生就能被海商們高薪聘回去當祖宗供著的行為非常痛恨。按照他的邏輯,只有像他這樣熟讀經史的人才有資格享受如此待遇。之所以自己沒受到這種禮遇,完全是因為那位洪皇帝蠱惑了宋人,所以他心裡非常恨!
“非也、非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他是外國皇帝,但我畢竟聽過他的課,也確實和他學到了不少知識。至於說他不懂經史嘛,確實,他自己也曾經說過,在年輕時並沒學過這些東西。但不能否認,在算學、畫學上,他的造詣非常高,另外他還獨創了地理、自然、物理這幾門學問,造船術、航海術更是無人能及。這些學問某認為也該稱為大師,金河國叫科學家。大宋之所以船炮不及金河國,就是因為我們不重視這些知識,這些被金河國稱為自然科學的知識!難道子規認為可以靠易經、尚書、詩經、周禮來打敗金河國的大炮嗎!”
武修行是個不太還說話的人,這一點和齊祖、溫小七、布什很像。你給他們一張圖紙,他們能看好幾天不食不眠,但你要想和他們這種人閒聊,難於上登天,三句話之後他們就沒的說了。但是這次武修行爆發了,對於一個搞技術的人來講,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不把技術當回事、睜著眼說瞎話的人,趙庸這番言論不是在侮辱洪濤,而是在侮辱所有尊重科學的人,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必須急眼。
“然也,修行說的沒錯,就算大宋現在就和金河國開戰,我和修行也會承認洪皇帝是我們的老師和校長,我兄弟之所以能做到朝廷的官職負責督建水師新艦,不辱家門,全靠他所賜。如果當年我兄弟倆沒有去航海學校學習幾年,試問,朝廷可會召我們兄弟去督建水師新船?子規飽讀經史,我兄弟是沽名釣譽之輩的弟子,卻也不敢忘師恩!告辭,我兄弟先走一步,既然要去聽師長的課,怎敢空手而去,束脩還是要準備的!”看到弟弟和趙庸翻臉了,武修言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含糊,夾槍帶棒的說了一通,然後衝著其他幾人一抱拳,帶著弟弟飄然而去,連文浩的面子也不給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