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看著她那嬌豔如牡丹的臉,她都差點沒忍住心裡那股要抬手扇過去的衝動。
可她是長輩,能隨便打小輩嗎,忍無可忍,也要忍了,這筆賬她記著呢。
這會兒,再聽老夫人把清韻喉嚨受傷說不出話的錯,強加在她身上,那股怒氣再平息不了了。
今兒不趕緊把事情解決了,趕明兒清韻真出什麼事了,她就是對的,也變成錯的了。
她拳頭攢緊,先冷呵一聲,方才道,“染兒傷了下巴,我只要她能完好如初,清韻就是賠了一條命,又能怎麼樣,能將染兒的傷疤抹去嗎?”
說完,她又望了眼清韻,然後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可得看好了清韻,她可不比府裡其他姑娘,死了傷心兩日也就罷了,伯爺這輩子最鍾情的就是清韻的娘了,她長的又有七分像清娘,伯爺可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的,要是他辦差回來,知道清韻出事了,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沒把她看好,讓她出了什麼事,到時候母子離心,夫妻離心可就不妙了。”
要比說話最傷人,一屋子人,沒人比得過沐大太太了。
她是捏了人痛楚說,那一字一句,哪裡是話啊,分明就是鹽巴,灑人家心口上呢。
因為侯府被貶,老夫人和伯爺離了心,伯爺在家,和她也說不了幾句話,要不是請安,估計連面都難見上。
還有大夫人,清韻的娘江氏都死了快十五年了,還叫伯爺心心念念,這對大夫人來說是最大的恥辱。
她陪著伯爺十五年,還沒能擠掉江氏在伯爺心底的地位,一個大活人,連個死人都爭不過,還有臉活在這世上,這臉皮還真是夠厚實的。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沐大太太這一巴掌,打的大夫人臉隱隱泛青。
還有沐清柔她們,沐大太太說的更直白,清韻要是死了,伯爺會傷心欲絕,她們死了,不過傷心兩日,孰輕孰重,當即立見。
沐大太太嘴上爽了,看到老夫人和大夫人變了臉色,她更是爽到骨子裡去了。
可清韻卻臉色泛白,她感覺到有好幾道凌厲的眼神望著她,恨不得將她剝皮卸骨了。
清韻苦笑,沐大太太好心計,不過三言兩語,就幫她拉了一手的好仇恨。
一會兒你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我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老夫人氣的嘴皮哆嗦,孫媽媽趕緊端上來一杯茶,讓老夫人喝著平息怒氣。
老夫人喝了半盞茶,方才望著沐大太太,咬了牙道,“事已至此,你想怎麼樣?”
沐大太太坐正了,臉色不慍,什麼叫她想怎麼樣,說的好似她胡攪蠻纏一般,“我只要染兒恢復如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恢復如初?恢復如初!
說來說去,就這四個字。
可傷了下巴,如何恢復如初?!
看著沐大太太油鹽不進的態度,老夫人掃過清韻的眼神就跟冰刀似地,清韻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多了許多冰窟窿。
大夫人坐在一旁,眸底有冷笑,許是被氣大了,她說話也直的厲害,“說來說去,還不就是為了銀子嗎?”
嘴角劃過一抹譏笑,好像在諷刺沐大太太掉進了錢眼裡。
沐大太太笑了,笑容像是開在冰山的花。
沐大太太就這點好,她就算再氣,嘴上也帶著笑,“我尚書府是沒有封爵,但好歹也是一品官邸,怎麼在堂嫂眼裡,就窮的連治病的錢都沒了?”
說著,她心底一嘆,“也怪清娘去的早,沒把清韻教好,要是她在,早帶著清韻去給我賠不是了,哪用的著我巴巴的登門,可不像是上門討債的麼?”
說到最後,竟是一抹自嘲的笑,她又掃了大夫人一眼,用眸底餘光補充了一句:做嫡母的這麼不懂事,難怪得不了伯爺的歡心了。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大夫人的臉上。
清韻覺得大夫人的臉都被打腫了。
在她記憶中,大夫人是無往而不利的,只是伯爺和她娘是她的死穴,伯府裡沒人敢掐,但是沐大太太敢啊,她又不求她什麼,不用看大夫人的臉色過日子,所以沒有顧忌,一掐一個準。
清韻注意到大夫人掐著自己的手,那狠勁,估計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可見心裡有多氣憤了。
她覺得,大夫人是想掐她。
大夫人沒有表露出來,她解釋了,不是她不帶清韻去尚書府賠罪,而是清韻推沐千染,老夫人和她依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