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根本不怕被賣掉,因為賣不掉,她們兩個的賣身契在伯爺手裡捏著呢,可不在大夫人和老夫人手裡。
要是在的話,這會兒不定被賣哪去了。
這不,青鶯和喜鵲站在院子裡,對著佛堂發誓,她們要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遲早遭了報應斷手斷腳。
要是有人平白汙衊她們,下場就是爛了心肝,被賣出府,晚年淒涼。
一番話,說的吳婆子後背發涼,再汙衊丫鬟偷她手鐲的事就說不出口了,反而回屋燒了兩柱香。
院外,有環佩叮鈴,鶯鸝出谷的笑聲傳來。
青鶯瞥頭望去,便見一姑娘邁步進來。
她穿著一身藕色彩繡蝶紋菱錦裙裳,粉色束腰,上面繡著藤花,腰間繫著玉佩,上面綴著流蘇,隨著走動,搖曳生姿。
正是大夫人所出五姑娘,沐清柔。
沐清柔生的瓊姿花貌,香嬌玉嫩,光豔逼人,只是眼梢上挑,帶了傲氣,給人感覺有些目空一切。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姑娘。
一個穿著桂子綠齊胸瑞錦襦裙,裙襬上繡著芙蕖,栩栩如生。
她容貌妍麗,秀靨豔比花嬌,步伐輕盈,梳著簡單髮髻,上面插了兩支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金簪,在陽光下,耀眼的很。
她是安定伯府二姑娘,沐清芷。
生母是大姨娘,府裡除了沐清柔,就屬她最得老夫人寵愛了。
另外一個姑娘是二姨娘所出四姑娘,沐清雪。
她微施粉澤,明眸皓齒,柳眉如煙。
穿戴比不上沐清芷,但是容貌可不輸給她。
見到三人下臺階,青鶯和喜鵲心中叫苦,不知道什麼風,把她們三個一起吹來了,趕緊迎了上去。
這三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從來以欺負三姑娘為樂,萬一有什麼伺候不周到的,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青鶯和喜鵲請了安之後,就站在一旁,悶不吭聲了。
吳婆子忙前忙後的獻殷勤,只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沐清柔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輕抬裙襬進了屋。
屋內,清韻早聽到動靜了。
本來在走神的她,倒是提筆抄佛經,像是不知道她們來一般。
沐清柔進屋之後,直接就朝書桌走了過去。
清韻早離了桌,她雖然是嫡女,庶妹給她見禮,她也是要回半禮的。
她可不想給人說她沒規沒距。
不過她站了也是白站,沐清柔幾個哪會跟她見禮,直接走到桌子上,拿了本佛經,就翻看了起來。
清韻也沒坐下,只看著她們幾個。
沐清柔翻了兩下,才笑道,“抄佛經果然修身養性,連江老太爺登門,為你說親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去關心一二。”
她說著,沐清芷嘴微微上揚。
哪裡是修身養性啊,根本就是佛堂偏僻,訊息不通。
清韻望著她們,眼睛睜的很大,有些心癢難耐,她的終身大事,她能不關心嗎?
青鶯倒是想出去打聽,可是府裡的丫鬟根本少有同她們說話的,怕她出去被人欺負,所以清韻忍著了。
因為她知道秋兒會打聽回來,稟告吳婆子知道,不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會明譏暗諷的。
這會兒,沐清柔她們來,明顯是因為這事來的。
看著她們嘴角的笑,清韻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沐清柔知道清韻想知道,但是她就是不說,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方才我們去一趟沐尚書府,見過染堂姐了,她下巴上有一條這麼長的疤。”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約半根小指長。
她笑如春花燦爛,“她可是恨你恨的牙根癢癢呢。”
清韻也笑了,若是嗓子不疼,她真想反問一句:你確定她真的是恨我,不是恨你?
沐清柔連說了兩件事,都不見清韻有反應,就跟拳頭打在棉花上似地,軟綿綿的,尤其是清韻眸底帶笑,更是讓她心底窩火,她到底是傷了喉嚨,還是耳朵聾了?!
沐清柔斜了清韻兩眼,從鼻子裡輕哼一聲,跟我裝鎮定是吧,我倒要看看接下來說的事,你還能不能鎮定的下去!
她把玩著手裡的繡帕,道,“江老太爺還真是疼你呢,不忍心你重蹈大姐姐的覆轍,要給你定親,可惜了,江家不復往日,他江老太傅在京都也沒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