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佛香院收拾包袱的清韻,忽然一個噴嚏襲來,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清韻碰了碰鼻子,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議論她,肯定沒好事,正心中腹誹著,就聽青鶯道,“姑娘,屋子裡寒氣重,你去外面曬曬太陽,咱們東西不多,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清韻點點頭,就出去了,屋子裡確實冷的厲害。
她剛邁步出屋子,就見兩個粗壯婆子走過來,手裡拎著磚塊什麼的。
清韻臉不期然紅了紅,她怎麼也沒想到桃香看到的那隻手是江家總管的。
江老太爺怕她嚇壞了,夜裡做噩夢,所以跟她說了實話,讓她別擔心。
清韻抬眸,四十五度望天,眸底有憂傷。
她是不擔心了,可臉也丟的差不多了,丟到姥姥家不算,還丟到未來婆家去了!
她簡直沒法理解鎮南侯,她挖狗洞,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尋常人家聽了,就算定親了估計都會以此為藉口退親,他倒好,非要自己的孫兒迎娶她,他就不擔心她將來挖狗洞爬牆給他孫兒臉上抹黑,還是他根本就和自家孫兒有仇?
可從江老太爺話中,鎮南侯是極其疼愛這個孫兒的,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清韻靠著走廊柱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扭著手中繡帕。
秋兒把兩個來補牆的婆子送了出去,然後湊過來獻殷勤。
只是才巴結了沒兩句,青鶯就揹著包袱過來,瞥了她道,“你想跟我們回泠雪苑伺候?”
秋兒是點頭如搗蒜,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她就是不想在佛香院伺候了。
她性子活乏,受不得冷清,有清韻她們在,佛香院還有些人氣,要是她們都走了,就留下她對著吳婆子,估計不出半個月,她不是累死,就是無聊的把自己憋死。
看著她那樣子,青鶯是打心眼裡鄙視她,她當三姑娘是什麼啊,可以任由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她們在佛香院住,她沒少幫著大夫人使壞,為難她們,以前的事且不說了,就最近幾天,她就幫著吳婆子弄髒姑娘抄好的家訓,還跟吳婆子告狀她們拿了她的炭火,以前幫著吳婆子禍害她們,現在還想來巴結,她的臉真是夠大的。
青鶯眼珠子一轉,嘴角一咧,笑道,“吳媽媽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呢,你要是跟三姑娘走了,誰照顧她啊?”
青鶯說話聲很大,吳婆子住的近,聽得是一清二楚,氣的嘴皮直哆嗦。
那小賤蹄子,喂不熟的白眼狼,自己對她那麼好,現在她還病在床上,她居然想丟下她,跟三姑娘走,真是良心狗被啃了!
吳婆子脾氣不好,這不,就在屋子裡破口大罵了。
秋兒臉一白,氣洶洶的看了青鶯一眼,趕緊去找吳媽媽解釋去了。
青鶯朝吳婆子屋子呲牙,作兇狠狀,“想跟我們走,想的倒美!”
她話音一落,屋子裡就傳來秋兒的說話聲,同樣很大,“吳媽媽,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跟三姑娘走,別看她定了親,許給了鎮南侯府大少爺,誰不知道鎮南侯府大少爺是外室所出,還是個病秧子,她往火坑裡跳,我哪會傻的跟著去啊,佛香院雖然冷清,但是我從小就和吳媽媽住這裡,這裡就是我的家……。”
一番話,說的青鶯火冒三丈,擄了衣袖就要過去。
喜鵲攔了她道,“好了,別生氣,嘴長人家身上,你就是今兒攔著了,也攔不住明兒。”
“就是看不慣她欺軟怕硬的樣子!”青鶯憤憤道。
喜鵲笑道,“我知道,以後咱們不會再回佛香院了,和她八竿子也打不著了。”
清韻已經邁步下了臺階,朝佛香院走去。
青鶯和喜鵲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兩人還有些覺得是在做夢,畢竟這一回,老夫人和大夫人是罰清韻住佛香院半年,如今一個月還沒到,就能搬回泠雪苑住了,怎麼能不高興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清韻心情不錯,一路東瞄西看,興致高昂。
佛香院到泠雪苑,平常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走到,但是清韻走了兩刻鐘,才到流韻苑。
遠遠的,她就看到流韻苑的繡樓了,玲瓏精緻,青磚碧瓦,在陽光下,有些耀眼。
路過流韻苑門口時,青鶯還忍不住咕嚕了一句,“姑娘該住這裡才是,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