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就巴拉巴拉一陣倒豆子,大夫人是過來人,她生了一雙兒女,秋姨娘那分明就是懷了孕的先兆啊。
想到秋姨娘懷孕,大夫人當時就驚站了起來,許是忘記手裡還端茶茶水,這不,全潑了。
不僅撒在了賬冊上,就連手也被燙了。
不過,這茶水端上來有一會兒了,沒那麼熱就是了。
大夫人臉色蒼白,背脊都在發涼。
自打秋桐被皇上賞賜給侯爺,進了侯府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本本分分的待在碧月居,除了偶爾會去花園逛逛之外,從未佔著自己是皇上賞賜的,是皇上身邊的御侍女官身份就提些非分要求。
尤其是最近,她教清韻和周梓婷規矩禮儀,侯爺雖然每日都會去碧月居小坐片刻,但從不宿在那裡。
她還為此納悶,畢竟做妾室的最巴不得的便是侯爺留宿,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派了丫鬟去打聽才知道,秋姨娘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了侯爺。
她也曾以身子不適,回絕過侯爺,可那是因為來了葵水啊。
難道前些天她身子不適,不是因為來了葵水嗎,怎麼就有嘔吐懷孕徵兆呢?
大夫人雙手握緊,祈禱別是她想的那樣,希望是她想多了。
大夫人趕緊出門,只是才走到院門口,就見紅綢過來,福身道,“大夫人,老夫人聽聞秋姨娘暈倒了,讓你給她請個大夫。”
大夫人臉色原本就有些難看,這會兒又冷了三分,一個妾室暈倒,用的著她一個老夫人那麼關心嗎?!
大夫人氣歸氣,她在心底如何貶低秋桐,都掩蓋不了她被賞賜給侯爺前,是御侍女官的身份。
忍著怒氣,大夫人努力擠出一抹笑來道,“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一會兒就到,我去看看秋姨娘。”
紅綢把路讓開。
大夫人去了碧月居,進屋時,正巧聽清韻道,“是喜脈沒錯,已經一個多月了。”
大夫人還存了三分僥倖的心,聽到這話,瞬間像是掉進了冰窟窿,冷的她臉都泛青。
她邁步進去,見周梓婷和清韻,她眸光難掩一抹怒氣,“不是學了規矩嗎,怎麼還來這裡?”
清韻是嫡女,秋姨娘是妾室,她來看秋姨娘不僅是紆尊降貴了,還有*份。
周梓婷是表姑娘,她是寄居在侯府的,她來看秋姨娘,算是管舅舅房裡的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清韻知道大夫人心情不好,故意找茬,把氣撒在她和周梓婷身上,她望著大夫人,規矩的請安道,“秋姨娘雖然是父親的妾室,可教我們規矩,是御侍女官的身份,我們探望的是也是那個教我們規矩的女官。”
大夫人原就生氣了,清韻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因為她告訴大夫人,秋姨娘身份特殊,侯府裡那些規矩,放在秋桐身上並不合適,她不是一個低賤的姨娘,她曾是二品御侍女官。
大夫人牙關緊咬,卻拿清韻沒輒。
只能把氣撒在丫鬟身上,“大夫怎麼還沒來,怎麼辦事的?!”
丫鬟有些膽顫心驚,忙道,“已經去請了,很快就會來。”
其實,丫鬟很想說,三姑娘醫術高超,她都說秋姨娘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哪裡還需要大夫來把脈啊?
太醫治不好的定國公府大少爺和瑾淑郡主,三姑娘都有法子治好,還診不出喜脈嗎?
伺候秋姨娘的丫鬟望著清韻,問道,“我們姨娘有沒有什麼大礙?”
清韻搖頭,有些抱歉道,“沒什麼大礙,只是最近幾天,為了教我們規矩,有些勞心傷神,才會暈倒。”
聽到清韻說這話,秋桐實在不敢擔,連忙道,“三姑娘折煞秋桐了,教三姑娘規矩,是皇上吩咐的,秋桐不敢懈怠。”
秋姨娘說這話,只是不想清韻歉疚,可聽在大夫人耳朵裡,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她覺得秋姨娘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是有皇上做靠山的人,她要拿她怎麼樣,也要悠著點,再說白點,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
她冷笑一聲。
她不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進了侯府,就是一個妾,她才是嫡母。
很快,丫鬟就領了大夫來。
大夫幫秋姨娘把脈後,和清韻說的一般無二,已經有一個月身孕了,因為勞累,才會暈倒。
大夫把脈過後,大夫人讓他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