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寺香火鼎盛,是京都,甚是整個大錦朝最繁華的寺廟。
初一十五香火最旺,最少也有七八百兩的銀子香火錢,多的時候能有一兩千兩。
但尋常時候,一般只有一兩百兩。
今兒並非初一,也非十五,卻有人先後捐贈七萬兩銀子,棲霞寺的主持有些暈乎了。
清韻讓她跟常寧侯夫人道謝,他哪敢耽擱啊,這不趕緊的過來道謝。
住持雙手合十唸佛號,常寧侯夫人趕緊避開,要是受了住持的道謝,這錢可就必須要給了。
她說清韻打算捐贈兩萬兩,清韻認了。
現在她反過來說她之所以會捐贈兩萬兩,是因為她打算捐贈五萬兩,現在話已經放出去了,她要是不捐贈,就是哄騙清韻。
她堂堂常寧侯夫人能做哄騙小輩的事嗎?!
可要不哄騙,就得往外掏銀子。
被清韻坑走兩萬兩,就是在拿刀剜她的心肝了,要她再掏五萬兩,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五萬兩他不可能掏,但是名聲也不能不顧,常寧侯夫人眼珠子一斜,笑道,“沐三姑娘聽錯了,我說的是捐贈五千兩,不是五萬兩。”
她笑意冰涼,投向清韻的眼神冷如冰刀。
她根本連五千兩都不願意捐!
她想捐贈五千兩,換個好名聲,想的倒美。
清韻笑了,想捐贈五千兩,換個好名聲,她想的還真挺美的。
走過去,清韻聳肩道。“五千兩和五萬兩,一字之差,卻相距甚遠,我豈能聽錯啊?你都記得我要捐贈兩萬兩,卻不記得自己說過捐贈五萬兩,你是常寧侯夫人,而我是安定侯府三姑娘。我怎麼好生生越過你去?”
清韻說完。周梓婷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常寧侯夫人說她捐贈五萬兩時。我就站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是五萬兩,不是五千兩。”
說完。周梓婷訝的一聲叫了,“莫不是常寧侯夫人之前只是隨便說說的。匡三表妹你捐銀子,她壓根就沒打算捐吧?”
清韻眼眉微隴,搖頭道,“我不信常寧侯夫人是這樣的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年長我許多,匡我一個小輩做什麼?”
說著,清韻回頭。向青鶯伸手拿銀票。
青鶯輕搖了下頭,常寧侯夫人算計姑娘。姑娘怎麼能這樣輕易上當呢,兩萬兩銀子啊,可不是個小數目。
為了賭這麼口氣,就捐贈這麼多的銀子,不值得啊。
青鶯捨不得錢,可是清韻笑看著她,青鶯就把一沓銀票送到清韻手上了。
清韻拿了銀票,遞給棲霞寺住持,笑道,“這裡正好是兩萬兩。”
住持雙手接過銀票,沒有數,便道謝道,“沐三姑娘慷慨,貧僧代棲霞寺上下和那些受益於姑娘捐贈的貧苦百姓,向姑娘道謝,姑娘宅心仁厚,必有善報。”
清韻將一摞銀票交給棲霞寺住持,不少人都看見了。
一個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沐三姑娘心底也忒善良了點吧?
前不久,侯府辦宴會,她才拍賣了十張請帖,得了六萬兩銀子捐贈災民,還自掏腰包拿一萬兩出來買獎品獎勵宴會上表現出眾的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這才過去幾天啊,又大方出手捐贈兩萬兩?
她是不是錢多的燒手啊?
這麼心底善良的姑娘,許配給了有毒在身,尋遍良醫都解不了毒的鎮南侯府外室所出大少爺,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清韻把銀票給了棲霞寺住持,又向常寧侯夫人福身告辭。
然後才邁步下了臺階,打道回府了。
周梓婷跟著一旁,對清韻這一招,恨不得拍手叫好。
她越是慷慨大方,越是心底善良,就越不會有人相信她撒謊坑常寧侯夫人。
再看常寧侯夫人,清韻說了,是常寧侯夫人先說捐贈五萬兩,她才臨時起意,打算捐兩萬兩銀子的。
結果,清韻的錢都交給棲霞寺主持了,常寧侯夫人還沒有動靜。
沒有動靜也就罷了,她還說清韻聽錯了,她不是捐五萬兩,而是捐五千兩。
兩相一比,越發襯托的清韻慷慨,常寧侯夫人摳門。
要不是丫鬟扶著,常寧侯夫人都能氣暈過去了。
“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丫鬟扶著常寧侯夫人問道。
常寧侯夫人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她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