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嘆息,裡面飽含無力,右相夫人三兩下將眼淚擦乾,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可瑾兒已經去了,我就瑜兒一個女兒了,我哪裡捨得她受苦一輩子,皇上龍威,老爺不敢犯,可鎮南侯敢啊,他是大皇子的外祖父,他去求皇上退婚,皇上還能生他的氣?”
右相聽著,輕點了下頭,“等機會合適,我試試吧。”
說完,右相就走了。
右相夫人聽得出右相話中的敷衍。
他捨不得女兒是真,但他更怕被人戳著脊樑骨說他涼薄。
可比起女兒的終生幸福,被人說兩句又算的了什麼?
她是急性子,大皇子和周瑜的親事,一天不塵埃落定,她就一天寢食難安,她更捨不得女兒日漸消瘦。
讓下人備下厚禮,右相夫人去鎮南侯府見楚大太太了。
楚大太太正忙著了,聽丫鬟稟告右相夫人來,她還怔了一下。
京都盛傳大皇子遇難的訊息,已經兩天沒人上門了,卻沒想到右相夫人來了。
想到周瑜和大皇子定親,是將來的大皇子妃,楚大太太不敢怠慢右相夫人。
她連忙起身相迎。
見右相夫人眼眶有些紅腫,楚大太太愣了下,連忙扶過她,關切的問道,“右相夫人這是怎麼了?”
右相夫人止住的眼淚,又不知不覺的留了下來,她握緊楚大太太的手,哽咽道,“我今兒是逼不得已才來找你的。”
楚大太太點頭道,“有話進屋說。”
進屋之後,只留下心腹丫鬟,其他人都叫了出去。
楚大太太扶著右相夫人坐下,給她倒茶道,“有事別急,先喝口茶再說。”
右相夫人沒有喝茶,她望著楚大太太道,“我們從閨中便相識,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你和我說句實話,大皇子是不是出事了?”
楚大太太輕搖頭,“這事我也不清楚呢,老侯爺並未提過半句,二弟妹問了兩句,還被老侯爺給呵斥了。”
右相夫人握緊楚大太太的手,“你和我說句實話。”
楚大太太就道,“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北兒能丟了沐三姑娘去找大皇子,絕非是小事啊。
別人說,右相夫人或許還存了三分僥倖,可現在楚大太太都這麼說了,她還抱什麼希望?
她死死的抓緊楚大太太的手,酸澀著鼻子道,“大皇子出事,我知道對鎮南侯府打擊有多大,皇上賜婚將瑜兒許配給大皇子,當時我有多高興,可聽到大皇子出事的訊息,瑜兒當即就暈了過去,我周家就剩下瑜兒一個女兒了,是我和相爺捧在手心裡疼的,我哪忍心她未嫁人就要守一輩子寡……。”
說到最後,右相夫人幾乎能哭暈過去。
楚大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右相夫人是怕大皇子出事,周瑜守一輩子寡。
要說做母親的為女兒將來考慮,倒也無可厚非。
可週瑜嫁給大皇子,是皇上賜的婚,不忍心又能如何?
況且,大皇子的事……根本就沒那麼簡單。
只是有些事,她根本不能說,她也摸不準老侯爺會怎麼做。
她寬慰右相夫人道,“大皇子的事,還沒弄清楚呢,你彆著急啊,或許半個月後,大皇子會安然無恙的回京呢。”
右相夫人搖頭,“你別勸我了,我心裡有數。”
說完,她撲通一聲,給楚大太太跪下了,這一下,著實把楚大太太驚住了。
她連忙扶著右相夫人道,“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右相夫人搖頭,“瑜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就看在我們二十多年的交情份上,幫瑜兒一回吧。”
楚大太太頭疼的厲害,因為她不幫忙,右相夫人就不起來了,這不是叫她為難嗎?
想到什麼,楚大太太眼光閃爍了下,她笑道,“你啊,平時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亂了手腳呢,皇后性子如何,你也知道幾分,你覺得她會讓瑜兒守寡一輩子嗎?”
右相夫人聽得一愣。
楚大太太再扶她時,她就起來了。
楚大太太笑道,“其實你們什麼都不用做,瑜兒安心在相府待著,皇后心軟的很,她哪捨得如花一樣的姑娘守寡一輩子?以我看,就算大皇子真的出事了,要不了一年半載,她就會認瑜兒為義女,給她尋門中意的親,雖然沒有太子妃,甚至將來皇后來的尊貴,但肯定差不了,這一點,我是敢打包票的。”
見右相夫人一臉懵怔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