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丫鬟都是大夫人的人,換一批新的,調教收買,可不是件省心的。
大夫人捨不得那些丫鬟,除非她承認放方媽媽是她的主意,否則這個啞巴虧,她只能嚥下。
這一刻,大夫人是恨方媽媽恨得牙根癢癢。
她費盡心思,只為留她一命,她為何要多管閒事?!
可是那些丫鬟,她如論如何得都保住,尤其是大丫鬟和二等丫鬟。
大夫人正想輒呢,然而清韻丟了個炸彈出來。
“祖母,那道士被刑部侍郎帶走了,”清韻道。
老夫人原就發青的臉,這會兒都找不到詞形容了,勉強用怕什麼來什麼能形容。
她怕道士來侯府的事被人捅出來,要是道士還活著,她都動了殺唸了。
可清韻卻告訴她,道士不僅還活著,他還進了刑部!
刑部那些酷刑,有幾個硬骨頭能扛著不說的?
周梓婷也驚呆了,“道士進了刑部,那方媽媽收買道士來侯府說的那些話,道士肯定會招的,到那時……。”
沐清柔急了,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地,拽著大夫人的雲袖道,“娘,道士要是招了,那樣我豈不是會淪為京都的笑柄了?”
說完,又把苗頭指著清韻了,“你為什麼不讓暗衛殺了那道士?!你是存心讓侯府淪為京都的笑柄!”
沐清柔指責的義正言辭。
清韻還未發怒,老夫人就怒了。
手裡的茶杯一摔,老夫人冷笑道,“讓侯府淪為笑柄的不是清韻,是你娘這個侯府當家主母!連自己院子裡的下人都管不好。留方媽媽一命導致的!”
清韻不怒反笑,“讓暗衛當著刑部侍郎的面殺道士,虧得五妹妹你想的出來,你憑什麼讓鎮南侯府的暗衛為你去蹲刑部大牢?”
沐清柔氣的臉都紅了,再加上心急,她都急的跳腳了。
清韻望著沐清柔道,“我讓暗衛去找道士。不是為了揪出方媽媽。讓你淪為京都的笑柄,是為了保護他不被人滅口,這事就算是方媽媽做的。可她早不是侯府的人了,你那麼擔心做什麼?”
周梓婷聽得,又不厚道的抖肩膀了,她努力忍著道。“三表妹說的對,方媽媽是個早就死了的人。賣身契也毀了,就算活著也不是侯府的人,她做什麼,都和侯府無關。”
事實是這樣。可是大家都不是傻子。
方媽媽一個原本該杖斃的人,卻活的生龍活虎,還處處為以前的主子效命。這其中的彎彎繞,哪個不懂?
該笑話的。一個不少呢。
正想著呢,就聽丫鬟來報,“老夫人,三老夫人和大太太來了。”
老夫人當即腦殼一疼。
外面,三老夫人邁步進來,見一屋子的人,還臉色不大好,她挑了下眉頭道,“看來刑部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老夫人心又是一沉,她恨不得轟三老夫人走了。
三老夫人走過來,笑道,“昨兒丫鬟來侯府送東西,聽道士說侯府要出一位皇后,還有可能是清柔,我還替侯府高興呢,打算今兒來道賀一番,畢竟那道士若瑤郡主都說靈驗,那就是十拿九穩的事了,誰想才出門,就碰到了老太爺,就說了兩句,老太爺當即皺眉讓我別來,說現在京都不少人都知道那道士是侯府收買來的,目的是為了把五姑娘嫁給二皇子……。”
老夫人臉青紅紫輪換了變。
沐清柔咬著牙,不讓眼淚流出來。
昨天她有多高興,今天就有多恨。
恨方媽媽,恨道士,但更多的還是恨清韻。
恨清韻多事,抖出道士弄虛作假,不然她只會被人羨慕,而不會淪為笑柄。
老夫人沒說話,大夫人則道,“侯府沒有收買過道士,是方媽媽自作主張,和侯府無關!”
三老夫人呵呵一笑。
那笑彷彿在說:你說這些沒用,大家認定是侯府收買的,侯府幾百口人齊齊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屋子裡氣氛很奇妙,誰也沒說話。
直到侯爺進屋來,侯爺那臉黑的,就跟剛剛挖煤礦回來似地。
他進屋就冷聲道,“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天有好幾個大臣在背後笑話我,說我想當未來的國丈想瘋了?!”
侯爺這麼生氣,都沒人敢說話。
可是沐大太太卻撲哧一笑,很“好心”的解釋給侯爺聽。
侯爺聽得額頭青筋暴起,手攢緊了,都聽到骨頭嘎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