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了兩句,老夫人身子一怔。
饒是見慣了世面的她,眼睛都睜圓了,不敢置信,“你沒有弄錯?”
她也希望是她弄錯了,然而事實擺在那裡呢,清韻回道,“護身符被瑾淑郡主帶進了宮,要是清韻說的不對,受罰的就該是清韻了,又哪來後面這麼多事?”
周梓婷站在一旁,清韻在老夫人耳邊說的,聲音很小,她聽不見。
但是從老夫人驚駭的表情來看,那護身符裡下的絕非是一般的毒藥,她甚至覺得,要不是老夫人自持身份,都要罵一聲牲畜了。
而且護身符……
周梓婷忍不住道,“那護身符是不是若瑤郡主口中很靈驗的道士給的?”
清韻點頭,“可不就是那道士給的。”
周梓婷,“……。”
如此心狠手辣的道士,和寧王妃無冤無仇,竟然下這麼狠的毒手,簡直枉為人啊!
不對,道士和寧王妃無冤無仇,不會冒險去害寧王妃,顯然是被人收買了。
道士被人收買才去害寧王妃,那道士來侯府說什麼侯府會出一位皇后,還和九五有關,甚至矛頭直指五表妹,不會也是被收買的吧?
周梓婷想到這上頭,老夫人也想到了,屋子裡其他丫鬟婆子都想到了。
老夫人臉黑如鍋底,握著佛珠的手攢的緊緊的,破口罵道,“歪門邪道!”
罵完,她想到什麼,連忙問清韻,“那道士人呢?”
清韻知道老夫人在擔心什麼,道士要是把他被人收買,來侯府跟前裝聾作假的事說出來,侯府顏面蕩然無存,會淪為京都的笑柄。
她望著老夫人道,“昨天從寧王府出來,我就讓暗衛去找那道士了,碰巧讓暗衛給找到了,經過暗衛詢問,收買道士來侯府說那一番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媽媽,而且那媽媽像是……。”
清韻說著,就停了下來。
因為有腳步聲傳來,而且腳步聲很熟悉,是大夫人和沐清柔的。
她們饒過屏風,正巧聽老夫人問道,“像是什麼?”
清韻嘴角輕弧,道,“像是已經過世的方媽媽。”
大夫人腳步一頓,臉頓時僵硬了起來。
周梓婷低呼,“怎麼可能呢,方媽媽不是已經死了嗎?”
清韻點頭,“是啊,方媽媽已經死了許久了,可是暗衛從道士嘴裡問出來的就是方媽媽,暗衛是認得方媽媽的,當時也怔住了,還以為方媽媽死前收買的道士,可誰想道士說,方媽媽是昨天找的他,就在青石街,暗衛繞道從青石街回來,他居然瞧見了方媽媽在買糕點!”
這會兒,大夫人的臉青的發紫了。
方媽媽就住在青石街。
她昨晚高興了一夜都沒能睡著,她真的以為沐清柔能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后,可誰想竟然是方媽媽收買的道士!
現在,事情被清韻捅了出來,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穿過了幾十層寒冰似地,叫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穩了穩心神,不通道,“怎麼可能,是我親自下令杖斃方媽媽的,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是不是暗衛看錯了,那人只是相貌和方媽媽相似?”
聽著大夫人的話,清韻都無語了。
世上哪來那麼多容貌相似的人?
就算相似就算了,還一心為沐清柔鋪路,一個陌生人,會吃飽了撐著收買道士為個不相干的人謀帝后之位嗎?
尤其這個人還知道侯府不少事,知道老夫人住在什麼方位,侯爺住哪裡,大夫人的生辰,侯爺的生辰,還有沐清柔是五月出生的。
這樣的解釋,怕是連她自己都不信吧。
反倒是沐清柔的解釋更為合理些,她道,“方媽媽在紫檀院待了十幾年了,不少丫鬟都是她一手提拔出來的,受過她恩情,杖責之時,手下留情也未可知。”
這解釋合理的叫老夫人都笑了。
“受了方媽媽的恩情,就敢把當家嫡母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如此下人,還留著做什麼?!”老夫人怒道。
大夫人聽得心一慌,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老夫人道,“把紫檀院那些受過方媽媽恩惠的丫鬟都給我賣了,還有當日杖責方媽媽的婆子,杖責三十,賣掉!”
大夫人連忙道,“那些丫鬟都不知道,怎麼能就這樣把她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夫人給打斷了,“你是如何知道她們不知道的?!”
孫媽媽有些想笑。
老夫人問話,最是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