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將他給暴露了?
他知道皇上安插了不少眼線在北晉和南楚。
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他知道皇上這輩子已經不打算再馳騁疆場了,少年意氣風發,想滅了北晉,奪了南楚的雄心,在太后的一再逼迫下,早已煙消雲淡。
可皇上放棄了自己,卻沒有放棄大皇子,他從小就教他讀兵書,運用兵法,是為了有朝一日,大皇子能完成他的心願。
二十年來,皇上一直為大皇子鋪橋搭路,為的是讓他能走的順暢些。
方才威遠大將軍的護衛莫不是皇上留在北晉的眼線?
寧王越想越激動,皇上的眼線已經走到威遠大將軍的身邊了,而且連來和他談合作,他都在場,明顯是威遠大將軍的心腹啊。
屋外。
那護衛吩咐完,就闊步上前,追上威遠大將軍。
威遠大將軍撇了他一眼,護衛就道,“將軍放心,屬下做的滴水不漏,接下來該怎麼辦?”
威遠大將軍笑了,“先晾他一日,這一回,務必要從寧王口中將大錦朝隱藏在北晉的細作一網打盡!”
越說,威遠大將軍嘴角的笑越冷。
敢燒掉京都西郊一半的糧倉,等抓到那些細作,會讓他們嚐嚐什麼是生不如死。
再說寧王,從收到小紙團起,就一直盼望著再一次收到護衛的訊息。
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端敏公主挾持了北晉皇后,也不知道最後到底如何了。
等待,最漫長。
寧王被關在奢華的屋子裡,想逃,逃不掉。
且不說屋外有護衛看著,暗處還有暗衛,就連這屋子,他都逃不出去。
這屋子是威遠大將軍府上特製用來看押犯人的,屋子看著和普通房屋並無區別,但它其實是鋼鐵打造的,就連窗戶都上了鎖,縱然他力氣再大,也掙脫不開。
寧王嘗試了幾回,就認命的放棄了。
而且,從他打噴嚏之後,威遠大將軍府就沒有再送吃的來,只兩個時辰給他一碗清水,像是拿斷糧來逼他答應。
餓了一天,寧王只能躺在床上來保持體力了。
正閉眼假寐呢,忽然聽到一熟悉的聲音傳來,“開門,大將軍讓我來問話!”
寧王眼睛猛然一睜。
門,吱嘎一聲被開啟。
光線黯淡的屋子,因為門被推開,忽然亮堂了起來,刺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護衛進屋之後,看到寧王不適應屋子光線,想轉身把門關了。
但是他手碰到門之後,先是要關上,隨即遲疑了一瞬,開的更大了。
那樣子,像是關心寧王,又像是怕被人知道一般。
護衛轉身,朝床榻走過來,他問道,“大將軍提議之事,不知道寧王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問的很大聲,像是說給屋外人聽的。
寧王看著他,護衛從袖子裡拿出一方白帕出來,遞給王爺,小聲道,“王爺先吃。”
帕子裡就藏了一個白饅頭。
這對餓了兩天的寧王來說,堪比鮑參翅肚了。
因為信任,寧王伸手接了。
要不是要在護衛面前端著寧王的架子,估計他都要大快朵頤了。
他把帕子藏起來,道,“先告訴我,蕭妃如何了?”
護衛大聲道,“蕭妃太天真,以為挾持了皇后,就能威脅大將軍放了你,她一介女流,膽子不小,可惜太蠢!”
“蕭妃如何了?!”寧王再次問道。
護衛笑道,“蕭妃被皇上打入冷宮了。”
說完,然後小聲道,“但是沒有性命之憂,大將軍原是要殺了蕭妃的,皇上和百官沒有允許。”
寧王明白,每一個朝代,有主張打仗的,就有反對打仗的。
蕭妃是大錦和親公主,也是鎮南侯嫡親的孫女兒,殺了她,這一場戰爭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了,留著她,好歹將來談判的時候,還有些籌碼。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寧王提了兩天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一點了。
他既然來北晉了,得想辦法把蕭妃救出去才行。
不過看著這牢籠似的屋子,寧王自嘲一笑,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顧得上端敏?
護衛見寧王很信任他了,他道,“王爺,我會聯絡人手救你出去。”
寧王忙道,“不可!”
護衛就望著寧王了,“王爺?”
寧王搖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