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書房,方才領著她來的小公公,又負責將她送了回去。
本來聊天正歡,卻突然被皇上傳召去了,一個個都好奇皇上找清韻去是做什麼,但又不敢隨便打聽,忍的辛苦。
清韻知道她們好奇,她選擇性的說了點,“皇上知道我去永寧宮了,找我去問問太后的病情。”
太后的氣色,若瑤郡主幾個是親眼見了的,皇后不甚關心,是以這個話題沒有繼續。
大殿內,又閒聊了會兒,時辰不早了,便起身告退。
走之前,皇后賞了不少東西,給寧王妃補身子的,還有蘇棠兒的……幾乎人人有份。
坐上馬車,出了宮門後,就和逸郡王和蘇棠兒分道揚鑣了。
街上依舊擁堵著,好像比來時還要擁擠些,她甚至透過車簾,觀看了一場因為爭搶買米而發生的鬥毆。
這場鬥毆平息的很快,巡城官兵過來,沒有詢問鬧事經過,手一揮,直接吩咐將兩個鬧事者拖走。
鬧事者掙扎叫囂,雖然清韻沒聽說那名號,但似乎有些來頭,可是抓著他的官兵可不管這些,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那男子當時就疼的嗷的一聲叫了起來,身子蜷縮,倒在地上,哪還有方才那副趾高氣揚,一副你惹我,你祖上幾輩都要倒大黴的神情,只差沒抱著官兵的大腿喊爺爺饒命了。
官兵懶得瞥他,手一抬,道,“帶走!”
就有兩個官兵過來,拎起他,拖著往前走。
打人的官兵眼神冰冷,眸光掃了一圈,道,“方才只是警告,如果還有買米發生爭執鬥毆,阻礙交通,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都給我進大牢,牢房飯菜管飽!夠你們吃下半輩子!”
聲音充滿了暴戾之氣,聽得人背脊發涼,身子不自主的往後縮,唯恐觸了官兵的冷眼,惹禍上身。
好在官兵撂下狠話之後,就走了。
經過方才一鬧,道路倒是暢通了許多。
馬車徐徐朝前,若瑤郡主一直掀著車簾,看著窗外。
馬車不大,走走停停,又有些顛簸,清韻不暈馬車,也覺得有些頭暈想吐了。
她拿了酸果塞嘴裡,藉著酸味兒,讓自己清醒些。
她拿繡著空谷幽蘭的香羅帕,擦拭著指尖,無意間抬頭,忽然瞥見一襲淡紫色身影。
那身影身姿曼妙,體態婀娜,只是罩著一方淡藍色紗巾,倒是和她腰間的淡藍色繡著複雜而精緻的花紋束腰相得映彰。
起初,清韻只覺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似曾相識。
不知道是誰呢?
正好奇呢,忽而一陣風吹來,吹起女子的紗巾,清韻眉頭微微一挑,復而抬頭看了眼她頭頂上的匾額。
那是一家藥鋪。
堂堂右相府週二姑娘居然親自來買藥,而且還不帶一個丫鬟,街上人來人往,擁堵不堪的時候,這也太奇怪了些吧?
馬車朝前走,她忍不住把簾子再掀開一點,眼睛往後看。
便看到一個模樣瘦高的丫鬟拎著四五包藥出來,站到她身側,生生比她高了小半個腦袋。
當真是奇怪呢。
大家閨秀身邊的丫鬟,尤其是帶出門的貼身丫鬟,儀容都不是隨便的,丫鬟站在一旁,是為了襯托主子的貌美端莊,這丫鬟站在旁邊,倒顯得週二姑娘矮了不少,她還從未見過哪個大家閨秀甘願犧牲自己來承託丫鬟的呢。
清韻看著,突然被一襲錦袍給擋住了視線。
楚北騎馬過來,道,“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呢,我來了,都沒有察覺。”
話裡帶酸,好像空氣中都嗅到一股子酸味兒了。
清韻搖頭一笑,“我在看週二姑娘和她的丫鬟呢,對了,一大清早就不見你人影,你忙什麼去了?”
馬車沒有停,汩汩朝前。
楚北的馬蹄和馬車保持一致,他看了眼遠處,眸光深遠道,“這一次京都糧食漲價,一天發生幾次哄搶,我懷疑是有人在背後煽動,去查了下。”
獻老王爺離京,大家猜到會起戰亂,這很正常,但天子腳下,不比邊關,就算邊關打的水深火熱,對京都的影響也不會太大,如今戰亂還未起,京都卻先亂了,這太不正常了。
原來是去找江牧楓了啊。
想到楚北和江牧楓的協議,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他幫江牧楓奪得江家掌家權了沒有?
清韻正要問呢,那邊有侍衛騎馬過來,聲音帶了些急切道,“王爺,皇上召見,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