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板子、夾棍還能近丫鬟的身嗎?
只要打了,丫鬟就算最後招認了,那也是屈打成招。
這也是邢部尚書頭疼的地方,他苦著一張臉望著楚北,“王爺,這丫鬟嘴硬,又不能打板子,沒法繼續審問啊。”
邢部尚書眸帶哀怨,一臉無奈。
沒人知道他在心底埋怨清韻。
因為清韻給邢部傳話了,這個案子公開審理,審問的每一個細節,都可以給人看。
不然,把丫鬟往邢部大牢一拖,什麼酷刑都輪番上一遍,任她丫鬟喊破喉嚨,也沒用。
正想著呢,就聽官兵上前來報,“王爺,王妃來了。”
邢部尚書一驚,趕緊將心底那點子埋怨給收拾乾淨了,起身相迎。
聽人稟告清韻來了,楚北也愣了一下,隨即起身,只是走了沒兩步,清韻就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楚北問道。
清韻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笑道,“這案子越鬧越大,流言滿天飛,我就是待在府裡,也還是關心這案子,不如直接來邢部,好歹有什麼進展了,我能第一時間知道,對了,案子有什麼進展沒有?”
楚北搖頭,“沒有。”
他讓暗衛都去查了,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清韻就猜到是這樣,她瞥頭掃了那丫鬟一眼,眸光落到一旁站著的一年輕男子身上。
那男子,看著很陌生。
見清韻多看了那男子幾眼,邢部尚書趕緊道,“這是工部右侍郎府孟大少爺。”
這麼介紹,怕清韻不知道,又加了已經,“孟大少奶奶是右相夫人的侄女,週二姑娘的表姐。”
清韻恍然一笑,“原來週二姑娘買的安胎藥,就是給尊夫人的。”
孟大少爺站在一旁,尷尬的有些手足無措。
眼前這兩位,可是未來的太子、太子妃,將來的皇上和皇后啊。
他是要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的,如今卻要因為週二姑娘,和他們有了不好的牽扯,一個弄不好,將來的前程就毀了。
孟大少爺趕緊給清韻見禮,態度很恭敬,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清韻不是一個喜歡遷怒別人的人,她不會將週二姑娘和他混為一談。
人家跟他見禮,她很自然的抱之一笑。
孟大少爺道,“右相府正院被燒,右相夫人傷的不輕,正在救治,相爺不在京都,這案子和內子說來,也算是有幾分牽扯,右相夫人便託我來照看一二。”
清韻聽著,點頭道,“應該的。”
要是右相府不派個可信的人來,這案子審問出什麼結果來,只怕人家也不會相信。
楚北扶著清韻坐下。
邢部侍郎上前,將案子稟告清韻知道。
案子和她昨天知道的並沒有什麼區別,週二姑娘死於心口的髮簪,那層膜被刺破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邢部侍郎稟告時,那丫鬟就跪在地上,用一種憤恨的恨不得殺了清韻替她主子報仇的眼神仇視清韻。
清韻見了,眉頭斂著。
這丫鬟的演技真的很到位,誰會往可能是她殺了週二姑娘身上想?
見清韻看著丫鬟,邢部尚書道,“這丫鬟嘴硬的很,而且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只怕不用刑,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清韻聽得一笑,“還是別用刑了,屈打成招,名聲不好聽。”
邢部尚書頓時啞然,不上板子,又找不到別的罪證了,這案子沒法繼續審了啊。
正在這時候,那邊擁鬧得人群散開一條小道,走過來一個挺著肚子的少夫人。
丫鬟扶著她走過來,提醒她小心腳下。
那少夫人走過來,孟大少爺就趕緊起身過去扶她了,有些責怪道,“不是不讓你來嗎,你怎麼還來了?”
懷了身孕的女人,很忌諱見到死人的,能避則避。
那少夫人眼眶有些紅,哽咽道,“表妹一心惦記我,她走了,我不來送送,我良心不安。”
身份不言而喻。
原本,她一直坐在馬車裡,這不是聽說清韻也來了,她也就下馬車了。
人家宸王妃都不忌諱這些,她還忌諱什麼?
清韻站了起來,她緊緊的盯著孟大少奶奶的肚子。
忽而,她笑了。
“孟大少奶奶,你這身子,幾個月了?”
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叫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