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雖然不是當著皇上的面說的,卻有不少貴夫人在,她信口拈來,阻撓週二姑娘的親事,說的輕點,是不願意江遠被人盯著,說重點,就是不願意週二姑娘嫁的好。
這是有損她名聲的事了,江家怎麼可能鬧得人盡皆知?
這是詐嚇她呢?
清韻笑了,笑聲清冽如山泉濺石,“如此,週二姑娘怎麼不帶著丫鬟一起進宮面見皇上?”
聲音溫和,讓人感覺像是站在湖畔,清風拂過臉頰,遠山之上,白雲悠然自得。
不帶半點心虛。
週二姑娘眸光閃了下,她以為能詐嚇的清韻手足無措,可是她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就算她真的從江家下人那裡打聽到什麼,可她能去跟皇上告狀嗎?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週二姑娘赫然一笑,“江大少爺的事,我心底是感激你的,前些日子,我的確沒少和江筱姑娘親近,之前我和她並不親厚,忽然故意和她示好,難免會叫人覺得我對江家存了什麼心思,莫說是你們了,就是我娘,不也這樣覺得的?不跟我商議一番,就求皇后給我賜一門親事,如果不是你阻攔一下,沒準兒我娘真的會如願。”
說著,她竟是大鬆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並不像是作假。
難道她真的會錯了意?
週二姑娘其實對江遠表哥沒有興趣?
還是她沒能如願,故作輕鬆?
清韻不得而知,她也不想知道。
丫鬟又端了一盤子酸梅來,清韻拿了一顆,丟進嘴裡。
週二姑娘有些洩氣,宸王妃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她不問,但是她還是會說的,“我和江筱姑娘交好,不為別的,只因為我爹被皇上派去了南楚,最近出使的都出了事,先是宣王,再是寧王,爹爹去南楚,我真的怕……。”
說著,她眼眶又紅了,一副女兒擔心父親安危的模樣,叫人忍不住想寬慰一番。
清韻也寬慰了,撇開週二姑娘不說,右相卻是不錯的,她道,“皇上派右相出使南楚,是看重右相,你不必擔心。”
週二姑娘點頭,“我知道皇上信任爹爹,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爹爹一去南楚,我和孃親就再沒有爹爹的訊息了,我想他,爹爹走之前,娘曾問過他,皇上重整龍虎衛,是不是要御駕親征,爹爹說是,皇上一旦御駕親征,朝政肯定交給宸王管,宸王年輕,之前又病了六年,才剛剛好,對朝政尚不熟悉,皇上肯定會讓江老太傅輔政的,南楚以後有什麼訊息傳回來,肯定最先到江老太傅手中,我和江筱姑娘交好,是為了以後南楚有訊息傳來時,能拜託江老太傅告訴我一聲,我和孃親能捎帶一封家書給父親,僅此而已……。”
最後四個字,弱的快聽不見了。
可是卻像是一巴掌扇在大家臉上一般,明明她只是一番孝心,卻被人誤解成了她想透過江筱姑娘謀江遠,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清韻聽得眸光一閃,她把玩著手中繡帕道,“週二姑娘和江筱表姐交好,是為了全一番孝心,這是好事,右相大人奉命出使南楚,談結盟之事,更是忠君,有何不能說的,外祖父為人和善,對小輩更是寬容有加,你和他直說,朝廷如果有什麼新的指示送去南楚,他還會派人去告知你一聲,著實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圈子。”
清韻笑看著週二姑娘,她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聽出了清韻話裡的弦外之音。
明明是一件坦蕩的事,非得繞圈子,弄得跟個見不得人的事一般,被人誤會了,有什麼好埋怨的?
連你娘都誤會了,你該好好反省了。
週二姑娘的臉火辣辣的燙著,像是被清韻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般。
屋子裡很安靜,卻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
清韻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眼角餘光卻是看見週二姑娘手中的繡帕撕扯著,還好繡帕夠結實,不然都能被她扯成一團破布了。
雖然說了不少話,可她愣是沒明白週二姑娘登門所為何事,她不至於吃飽了撐著跑來找她,就為了和她說她並沒有圖江遠,是她誤會了吧?
好像那事過去有好幾天了,之前怎麼不來,唯獨今兒來?
清韻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見招拆招就是了。
她自顧自的喝茶,週二姑娘看著她,鬆了繡帕,道,“是我大意了,才叫人誤會,現在我再找江筱姑娘玩,她疏遠我,我……。”
嗯?
疏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