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后道,“雖然相公不在,但給相公納妾,原就是我的職責,我答應週二姑娘的要求了。”
皇后聽著,糊塗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生生給忍住了,憋得臉都紅了。
清韻素來沉穩,怎麼今兒反倒受不住週二姑娘幾句激將了呢,雖然宸兒對她寵愛有加,她還懷著身孕,又有一身高超的醫術,不怕內宅陰私,可後宅多一個人,心底能舒坦的了?
況且,這事宸兒還都不知道。
實在是太沖動了。
皇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既然是清韻自己的選擇,也沒人逼她,將來會如何,還是靠她自己承擔。
看著皇上和皇后都不怎麼滿意清韻做出的選擇,大殿內丫鬟和嬤嬤們都把頭低下了,她們也覺得宸王妃太意氣用事了,比起將來,一時的臉面又算的了什麼?
況且,這裡是長信宮。
今兒發生的事,皇后只要下了封口令,誰敢往外傳一句?
不過,好像不能讓右相夫人和週二姑娘閉嘴……
這兩人,真是討厭。
聽到清韻和皇上說她答應了,週二姑娘的背脊就開始發寒了,那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寒氣,連帶著臉上都有了青色。
只是她頭低著,沒人能看見。
清韻見嬤嬤不動,催道,“帶週二姑娘下去吧。”
嬤嬤連連點頭,然後過來道,“週二姑娘,請。”
週二姑娘雙腿發軟,根本就起不來。
嬤嬤只當她是羞澀,再加上從進宮到現在一直跪著,膝蓋受不住,所以起不來,好心的扶她起來。
嬤嬤扶著週二姑娘走了,身後還跟著個丫鬟。
等她們走後,皇后就道,“右相夫人也起來吧。”
右相夫人一臉高興。
那樣子,像是宸王府側妃之位是她囊中之物一般。
跪了許久,累就不說了,著實渴了。
丫鬟端了茶來,右相夫人端起來,小心吹涼。
好不容易,溫度適宜了,正要喝呢。
那邊嬤嬤就進來了。
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繞到皇后耳邊,和她嘀咕了兩句。
皇后臉色就有些鐵青了,“果真如此?”
嬤嬤就道,“這事,豈能開玩笑。”
她雖然是皇后信任的嬤嬤,可週二姑娘可是右相府千金啊,就是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胡言亂語啊。
她實在鬧不明白了,週二姑娘到底是鬧哪樣啊?
嬤嬤過來,右相夫人就望著她了,方才瑜兒不是她帶走的嗎?
給瑜兒驗身的應該是她才對,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的,要跟皇后咬耳朵?
別說右相夫人不明白了,皇上也納悶呢,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皇后想著,要不要把皇上支開,畢竟那事,她都有些說不出口,可是右相……
皇后硬著頭皮道,“嬤嬤檢查了,週二姑娘非完璧之軀。”
右相夫人猛然站起來。
一驚之下,忘記手裡還端著茶盞,這不,直接摔了。
茶盞砸地,清脆悅耳,可是那茶水則是將地上鋪就的大紅牡丹地毯給浸成了暗紅色。
“這不可能!”右相夫人脫口就道。
然後,就指著嬤嬤了,口不擇言道,“是她!肯定是她被人收買了,潑我女兒髒水的!”
說著,右相夫人就拿眼珠子剜清韻了。
很明顯,她認定收買嬤嬤的人是清韻。
嬤嬤臉色有些難看,本來還想替週二姑娘留兩分顏面,誰想人家壓根就不想領情。
那她還遮掩做什麼?
嬤嬤正要說話,卻聽見一聲輕笑傳來。
她瞥頭,就見清韻慢條斯理的捻了一顆酸梅塞進嘴裡,然後看著右相夫人道,“我還以為右相夫人懷疑是皇后讓嬤嬤亂說的,原來懷疑的人是我啊,到底嬤嬤有沒有潑髒水,右相夫人不會自己去檢查一番嗎?到底誰潑了誰髒水,咱們回來再算也不遲。”
其實不用清韻提議,右相夫人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皇后身邊的丫鬟嬤嬤,偏向誰,她還能不知道?
右相夫人胡亂一福身,就退了出去。
清韻吃了一顆酸梅,又拿了一顆。
正要丟嘴裡呢,就聽到一聲驚叫傳來,“啊!”
那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清韻聽得一驚,這不是右相夫人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