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老王爺給攔下了,說逸郡王在北晉學的一身的壞習性,雖然這個學字叫人唏噓,大家心中都在嘀咕,在紈絝這方面,不知道還有誰值得逸郡王去學習了,但逸郡王之前是紈絝,現在是紈絝加張狂,這要不敲打,還獎賞,回頭大錦朝廷真的不知道要被他帶成什麼樣子了。
獻老王爺這麼拆自家孫兒的臺,逸郡王是有苦說不出,誰讓他是自己的親祖父呢,尤其還不等他開口,皇上就笑道,“逸郡王此番立下的功勞足矣封王了。”
獻老王爺搖頭道,“皇上太抬舉他了,要不是有皇上這麼多年在北晉精心佈局,又有宸王出謀劃策,還有二皇子等人從旁協助,就憑他一人,哪能立下這些功勞,他年紀太輕,功勞太大,越發容易驕傲,皇上就當是心疼我這個皇叔,將來等我百年之後,允許他繼承獻王封號。”
也就是不削爵位。
所有的親王、郡王,除非特例,都是降爵承襲的。
獻老王爺誠心懇求,皇上想拒絕都不好意思了,就答應了。
逸郡王撇嘴,敢情他去北晉兜了一圈,勞心勞力陪笑臉,結果什麼好處都不給,卸磨殺驢呢?
呸!你們才是驢!
不給好處就算了,皇上准許他將來繼承獻王封號,也是給他封王了,只是遲到了好多年而已,但讓他回京是什麼意思啊?
獻老王爺一巴掌呼過去,“你偷了明郡王的令牌出京,嚇的長公主連夜給我送信,新娶的媳婦懷著身孕,算算日子,也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偌大一個王府,連個正經主子都沒有,你不回去誰回去?”
獻老王爺的手勁很大,一巴掌把逸郡王打的往前踉蹌,他穩住身子,指著楚北道,“那他呢,宸王妃孩子都生了,他不也沒回去。”
這是要和楚北拼上,楚北不回去,他也不回去。
獻老王爺特別的想抽他,他能和宸王比嗎,宸王送來的炸彈,立了多大的功勞,遠比營救寧王和端敏公主要大,而且,他這輩子能封王已經是極限了,他還想怎麼樣呢,如今邊關戰局,勝利是遲早的事,不需要他繼續待下去了,與其在軍中四處晃盪,回家陪著蘇棠兒更重要。
獻老王爺發話了,而且不容置疑,逸郡王很委屈,也得生受了。
但是,這樣白白的被祖父逼迫,他臉上無光啊,他道,“我和安郡王的舊怨,你們都知道,我可是看他很不順眼的,一路上,要是他惹毛了我,我可不會心軟的,萬一他還沒見到太后就死了,你們可別怪我辦事不利。”
皇上聽得一笑,道,“明兒就啟程回京吧。”
逸郡王,“……。”
當天夜裡,皇上還讓人設了宴席,給逸郡王還有二皇子兩人送行。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押著鐵鑄的牢籠出了軍營。
馬車晃盪,安郡王被穿了琵琶骨,一顛一顛的,那種痛苦……說是鑽心的疼一點都不為過。
這要再火上澆油,估計真的就沒命到京都了。
逸郡王見了就笑道,“這一路,夠他受的了。”
一路上,逸郡王沒有再為難安郡王,安郡王也很識時務,並沒有存心挑釁逸郡王,淪為階下囚,他跟逸郡王鬥,那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就是這樣,等他們回到京都時,安郡王也被折磨的皮包骨了,哪有半分往日的風采,若不是知道他回京了,估計都沒人認出他來。
逸郡王在北晉立了大功,把北晉朝廷混的風生水起的事,早有人傳回京都,今日回來,不少人都換了一種眼神看他,畢竟一個紈絝,救了寧王和端敏公主,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當初只覺得逸郡王離京,是要換個地方禍害人去了,沒想到還真是……
還有一群玩的還算不錯的狐朋狗友,更是夾道歡迎,等著給他接風洗塵呢。
逸郡王憑空就生出了一股衣錦還鄉的感覺來,著實不錯。
在一片歡呼聲中,逸郡王徐徐朝皇宮走去。
身後一堆人感慨,感慨逸郡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更感慨安郡王。
明明是郡王之尊了,當年皇上要封他為親王,太后壓著不許,要是當初封了親王,有太后的寵愛,不參與什麼皇儲之爭,這京都,比的過他的人沒有幾個。
偏偏,人心不足蛇吞相,愣是讓人查出了三十多年前的舊事,更一步錯步步錯,走到如今階下囚的地步,這是何必呢。
“話說回來,當初興國公被除以千刀萬剮之刑,安郡王的罪行不比他輕,那麼痛苦的死法,怎麼不選擇自盡呢?”